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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權:蘇貞昌為何不願謝長廷主持中國事務部?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2-07-26 16:45:55  


  中評社香港7月26日電/昨天召開的民進黨第十五屆中執會第一次會議,通過了《中央黨部組織規程條列》修正案,決定恢復增置“中國事務部”。會後,蘇貞昌主席親自出席記者會說明內容,他是使用了“恢復設立”一詞,而非民進黨發言人王閔生前日所使用的“增設”。這當然是實事求是之舉,但可能會令當初主導撤銷“中國事務部”,將其業務併歸入“國際事務部”的前主席,現任中執委暨中常委的游錫感到尷尬。因為此舉等於是否定了其於整整五年前作出的撤銷“中國事務部”的決定。

  新華澳報今天刊登富權的文章說,當初游錫堃決定撤銷“中國事務部”,除了是配合其主導民進黨第十二屆第二次“全代會”通過的《正常國家決議文》之外,還有一個客觀上的原因,就是民進黨中央黨部的各個一級部門,都是為選舉而設,而“中國事務部”卻在選舉中使不上力。本欄二零零七年七月十二日《民進黨撤中國事務部意欲何為》就分析指出,在民進黨中央黨部的十五個一級部門中,除主席室、秘書長室、秘書處、財務委員會是行政財務機構,民主學院是培訓骨幹的黨校,政策委員會主要為黨團服務,國際事務部專責國際黨際交流之外,其餘文化宣傳部、組織推廣部、社會發展部、青年發展部、民意調查中心、族群事務部、婦女發展部,都是“選戰機器”,在選舉中起到組織動員各所屬對象人群的作用。國際事務部雖然不屬“選戰機器”,但卻有助於民進黨的對外黨際交往交流活動。只有“中國事務部”既未能在選戰中起動員作用,又未能與大陸地區的政黨進行黨際交流交往, 而且與“陸委會”的龐大資源相比,也難以向執政黨及當局提供系統、完整的大陸政策建議,也就成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因此,當要實施精簡機構時,“中國事務部”就第一個成了被“開刀”的對象。 

  民進黨在二零零八年的“總統”大選中落敗之後,“陸委會”重新落回國民黨的手中,再也不能為民進黨所用;民進黨要進行大陸事務的研究及協調工作,就必須要有相應的機構。為此,在二零零八年六月四日民進黨喪失執政權的首次中常會上,屬於前“新潮流系”的段宜康提出議案,建議恢復“中國事務部”。他在“提案說明”中指出,兩岸關係是台灣核心問題,如何型塑妥適的兩岸關係是民進黨重要課題。新任主席蔡英文即裁示,在“不增加員額編制、落實節流計劃”原則下,交由秘書長王拓評估後再合併提出。但在大半年時間過去後,雖然民進黨仍遵循“不增加員額編制、落實節流計劃”的原則,但也不怕迭床架屋,增加了幾個一級黨務工作單位,卻並未接納恢復“中國事務部”的提議,只是成立降了格的“中國事務小組”,並由原屬前“美麗島系”的陳忠信擔任召集人。但是,該小組後來卻並沒有開展活動。這被視為蔡英文繼續沿襲凸顯“一邊一國論”的《正常國家決議文》的思路的一個明證。

  現在,蘇貞昌主導民進黨恢復了“中國事務部”,等於是否定了游錫堃將其併入“國際事務部”的旨意。而當年撤銷“中國事務部”的做法,是游錫堃秉承陳水扁“一邊一國論”的旨意,主導通過《正常國家決議文》的配套措施之一。由此,蘇貞昌是否會進一步,對《正常國家決議文》進行檢視一番,使之與恢復“中國事務部”形成相輔相成的效果?

  北京一些官員在談到與民進黨進行“黨際交流”的條件時,老是強調民進黨必須放棄“台獨黨綱”或《台灣前途決議文》。其實,這兩者是有著一定的區別的。因為“台獨黨綱”的核心內容是“基於國民主權原理,建立主權獨立自主的台灣共和國及制定新‘憲法’的主張,應交由台灣全體住民以公民投票方式選擇決定。”亦即是透過“全民公投”實現“台獨建國”。而《台灣前途決議文》則是針對大部份選民對“台獨黨綱”的疑慮,並明白到“台獨建國”並不現實,因而採取承認“中華民國”的“國號”的手法,偷渡“台獨”的理念。它與國民黨的“中華民國”在台灣”相比,則是“‘中華民國’是台灣”。按照“後法優於前法”的原則,承認“中華民國國號”,不再追求“建立台灣共和國”的《台灣前途決議文》,已經“凍結”了“台獨黨綱”。因此,才有“台獨黨綱是歷史文獻”之說。

  但是,游錫堃所主導的《正常國家決議文》,卻又以“後法優於前法”的原理,“凍結”了《台灣前途決議文》,明目張膽地提出要“早日完成台灣正名,制定新‘憲法’,在適當時機舉行公民投票,以彰顯台灣為‘主權獨立國家’”,繼續鼓噪要以“台灣”的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等國際組織,成為陳水扁和民進黨內少數頑固“台獨”分子謀求“台灣法理獨立”拋出的新的“台獨綱領”。因此,蘇貞昌倘要縮短“最後一裡路”,就得設法處置《正常國家決議文》,提出新的《決議文》,再以“後法優於前法”的原理來“凍結”《正常國家決議文》。而北京官員在談及與民進黨進行接觸交流的條件時,也不要忽略比《台灣前途決議文》更“獨”的《正常國家決議文》。

  按照十三年前的經驗,民進黨在制定《台灣前途決議文》之前,曾進行“中國政策大辯論”,儘管談的是經貿政策問題,但也含有“國家定位”的內容,這為後來制定《台灣前途決議文》掃清了若干政治障礙。因此,蘇貞昌倘要調整兩岸政策,或是制訂新的《決議文》,就有必要現行舉辦“兩岸政策大辯論”。

  正因為如此,有意出任“中國事務委員會主委”的謝長廷,就向蘇貞昌提議,由其主持“中國政策大辯論”。但蘇貞昌卻出於種種顧慮,一直未有鬆口。從種種傳言來源看,蘇貞昌並非不願進行“中國政策大辯論”,但卻不希望是由謝長廷來主持。其原因,有如下幾點:

  一、從政治權謀原因考慮。擔心謝長廷籍著主持黨內“中國政策大辯論”的機會,在協調鼎鼐黨內各派系不同觀點的過程中,成了各派系的“共主”,就會是“影子黨主席”並將會喧賓奪主、反客為主,再與“地下黨主席”蔡英文合作,在二零一四年的第十五屆黨主席選舉中,奪了自己的主席大權。

  二、從辯論效果來考慮。既然是要進行辯論,就折射出民進黨內有各種不同的觀點立場,必須透過辯論來消除分歧。實際上,當年的“中國政策大辯論”,“美麗島系”提出“大膽西進”,“新潮流系”提出“強本漸進”,經過激烈辯論,最後達成“強本西進”的共識。現在要進行辯論,經貿政策已不成問題,要辯論的應是政治定位。但民進黨內的政治立場五花八門,既有陳水扁的“一邊一國”,也有“台獨”大佬的“獨立建國”,還有蔡英文的“台灣共識”和呂秀蓮的“九六共識”等。毛遂自薦的謝長廷是主張“憲法一中”的,但從民進黨的政治現實看,支持這一主張的人並不多,並與民進黨的“神主牌”有所抵觸。倘是由謝長廷來主持“中國政策大辯論”,可能會徒添困擾,爭論不休,難以達成共識。

  三、從瑜亮情結看。蘇貞昌已經表態,在不設前提下,願以民進黨主席身份訪問大陸。而謝長廷也表示,願以個人身份前往大陸。這是十二年前“長扁情結”的重演。實際上,當時已當選但尚未就任民進黨主席的謝長廷,是有意接受廈門市長朱亞衍的邀請前往訪問的。但陳水扁擔心被謝長廷搶先一步,而將之擋下。

  現在則重演這一幕。當然,謝長廷倘是以個人身份登陸訪問,蘇貞昌沒有甚麼理由予以阻攔。但倘是在他出任“中國事務委員會主委”並由他主持“中國政策大辯論”之後前往大陸,則意涵並不一樣了,至少會對蘇貞昌形成“搶飲頭啖湯”的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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