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可能已經感覺到,近些年來,在漢字使用中,有相當部分人的漢字書寫悄然出現了一種讓人不安的情況——電腦擊鍵錄入漢字,對一筆一劃手寫漢字提出了挑戰:上海曾進行“漢字書寫現狀”調查,年輕人寫鋼筆字不規範、不合格的占70%至80%;對北京一所規模較大的重點小學調查,有41%的學生書寫不能達到教育部制定的《語文課程標準》中提出的要求。美國洛杉磯時報也在關注“中國對失去漢字感到擔憂”。其文指出:手機、電腦發短信和打字,正在使人們越來越不願意一筆一劃的寫字,以至《中國青年報》一項調查顯示,2072名受訪者中83%承認寫字有困難。這種現象非常常見,以至於它甚至有了一個名稱——“提筆忘字”。其還指出,漢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且一直沿用的書寫體系,這種情況已經發展到引起一場文化危機的地步。光明日報、光明網也曾以突出的篇幅,關注中國的漢字書寫的文化傳承,提出了電腦時代應對國人“漢字書寫能力下降”的問題。不久前,12月6日的德國《南德意志報》也有文章提到對漢字“許多年輕的中國人不能正確書寫”的問題。
可見,為了應對電腦對手寫漢字的挑戰,現在的漢字改革,可能有必要考慮:從主要是簡化漢字的筆畫,進為主要探討簡化漢字的“寫法”。例如:“方”也可為“園”;改變筆順,不必完全“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等等。其實,從漢字書寫、識別的實踐看,只要“可變筆順,連筆簡形,方可為圓,省劃可識”,規範的“筆走龍蛇”,漢字的書寫即可大大加速,簡易且可識性不低。
李白時的草書已經“時時只見龍蛇走,左盤右蹙旭驚電”,這“盤”,不就是“圓”?
而“標準草書”,就有這樣的一些特點,是“連筆、劃出字形(含“方”可為“園”)、改變筆畫順序”的。這“標準草書”,就是國民革命元老、“當代草聖”、晚年在台灣的於右任先生首創。於老早年即深感漢字難認、難寫,為“求製作之便利,盡文化之功能,節省全體國民之時間,發揮全族傳統之利器”,乃取百家草書之長,創立標準草書。可以說,“標準草書”有難得的歷史積澱,是在現代條件下快寫漢字的精華性工具。其可能很好的體現了漢字現代改革的方向。
不過,細研“標草”也會發現,其普及難度較大一些。首先,於老所書為繁體,其草書雖然不少正是簡體字的起源,但有不少字與簡體楷體相比,差別較大。再者,標準草書的“部首”有300-500多個,“代表符號”有100餘,“單獨符號”有150-180多個。由於草書簡省合併了一些部首、筆畫,疑似字可列出320組,易混字有177組。
同時,從“標草”的範本——於老手書“千字文”看,其92.3%是古代著名書法家的寫法。這是標準草書的難能可貴之處——寫法有歷史淵源。但由於歷史悠久、當時書體因種種原因可能與今天不同,這使“標草”所確定的有些字的寫法也因此而較難識別。
所以,或許可說,於老首創的“標準草書”雖體系完整、嚴密,十分規範,不過也正因細密而需記憶點較多。其創制多年,在大陸和台灣也有頗多傳承,但也由於其學習掌握有相當難度,還不能說已經普及。
這裡也想到了“仿標草”,所謂“仿標草”,或許可說是,基本參照標準草書的寫法,而對較難識別的字,按於老所說“易識、易寫、準確、美麗”的原則,結合標草的“連筆、劃出字形(含“方”可為“園”)、改變筆畫順序”等特點,以國標漢字為准繩,而探討的一種仿標準草書的寫法。
標準草書、“仿標草”,可能給有快寫漢字需要的人們以“寫法”參考,或能更有利於手寫漢字的快速、簡易且比較規範的應用。
經過實踐,如果標準草書的寫法確實能夠為廣大使用者所接受,達到“應戰”電腦挑戰漢字手寫的目的,那可能將對漢字在電腦時代的手寫,發揮相當作用,也可能使有“標草”簡略精華“寫法”的漢字,首先在手寫中得以流行,繼而或可給予有利的影響於漢字的繼續改革、發展和傳承。
筆者曾初涉標草和仿標草,探討了現代百家姓百字、常用五百漢字等的仿標草寫法,最近還粗選幾十個用仿標草寫法能“一筆成字”的漢字,做了這些字的寫法動態演示圖(這更能凸現“寫法”對手寫漢字方便、快速與易識的作用;從這些字還可看出,只要“可變筆順,連筆簡形,方可為圓,省劃可識”,規範的“筆走龍蛇”,漢字的書寫即可大大加速、簡易,且可識性不低)。希望能對讀者“筆走龍蛇”,有所裨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