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為什麼美國聯邦政府正式發布《國家安全戰略》之前,美國白宮發布國家戰略指南。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告訴美國聯邦政府的雇員,無論是事務官還是政務官,在處理中美關係問題上,必須按照美國總統的戰略思路,妥善處理中美分歧。如果美國聯邦政府各部門在處理與中國關係方面各自為政,那麼,美國政府對華關係就會變得異常混亂,美國政府的國家戰略就很難實現。
概括起來說,美國拜登政府的對華戰略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中國是美國最強大的戰略對手,美國必須集中政府的力量,全面對付中國。過去美國對中國實施經濟封鎖、軍事遏制、聯合抵制策略,但是現在看來,無論是奧巴馬總統時期,還是特朗普總統時期,美國制定對華戰略都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因此,拜登政府決定面對現實,改變對華戰略。一方面繼續在經濟上與中國開展競爭,另一方面在軍事上強化聯合抵制。
美國邀請英國、澳大利亞和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國家的軍艦到中國南海地區開展所謂的軍事演習,其目的就在於此。美國知道在亞太地區發動代理人戰爭,無法撼動中國的地位。單靠美國在亞太地區開展軍事活動,又無法阻止中國軍事現代化進程。只有向中國施加更加強大的壓力,才能確保中國不會採取軍事行動。
美國邀請西方戰略盟友在中國南海地區舉行大規模的軍事演習,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向中國周邊國家釋放明確的信號,美國並沒有走開。美國希望中國周邊國家處理與中國關係方面行動謹慎,不要與中國緊密聯繫在一起。
現實利益和亞太地區國家的發展戰略決定了,美國政府的所作所為,不可能達到實際效果。這一方面是因為中國是巨大的消費市場,對中國周邊國家具有強大的吸引力;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美國及其戰略盟友在亞太地區的耀武揚威,非但沒有讓中國周邊國家產生安全感,反而讓他們變得心驚膽戰。
新加坡總理不無擔憂指出,“大象打架,小草遭殃”。言外之意,擔心美國與中國在亞太地區發生軍事衝突,亞太地區國家遭受磨難。
美國政府亞太戰略矛盾之處就在於,一方面希望亞太地區國家更加緊密地團結在美國的周圍,孤立或者排斥中國,可是另一方面,美國並沒有放棄與中國的競爭,反而選擇與中國建立“競爭—合作”關係。如果一方面挑撥離間,要求亞太地區國家與中國保持距離,可是另一方面,美國與中國開展“競爭—合作”,那麼,美國亞太戰略注定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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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樣說,如果美國不改變自己的亞太戰略,美國國家戰略指南中有關中國的論述,可能會讓美國聯邦政府官員左右為難。
第二,中國希望與美國開展合作,並且在“競爭—合作”的框架內,解決雙邊問題和共同感興趣的國際問題。但現在的問題是,美國國內一盤散沙,政黨之間相互攻訐,聯邦政府與美國各州政府關係越來越複雜。美國國會和美國聯邦政府在一些重大問題上相互掣肘,而美國國內的種族宗教矛盾所引發的衝突此起彼伏。在這樣的國內環境下美國聯邦政府要想改善與中國的關係,恐怕面臨非常大的困難。
美國國內的既得利益集團,為了維護自己的既得利益,一定會把“冷戰”思維堅持下去。美國商業集團為了獲取更多的商業利益,一定會要求美國民主黨政府強化與中國的合作關係。美國軍工企業和美國非軍工企業的利益取向,決定了美國聯邦政府在處理與中國關係方面不可能一帆風順。
美國軍工企業為了強化自己的影響力,鞏固自己的國際市場,一定會挑起衝突,在歐洲方向惡化與俄羅斯的關係,在亞洲方向惡化與中國的關係。強大的對手是美國軍工企業賴以生存的基礎和前提,美國軍工企業必然會在中美關係發展過程中扮演破壞者的角色。
除非美國聯邦政府大幅度削減美國的軍事開支,美國財政預算中美國的軍事預算被壓縮,否則,美國聯邦政府在制定各項方針政策的時候,必然會受制於美國軍方既得利益集團。如果美國民主黨總統沒有足夠的魄力,大幅度削減美國的軍事預算,那麼,美國要想改變對華關係非常困難。
美國商業團體為了自身的利益,一定會要求美國聯邦政府改善對華關係。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麼一些外交官希望通過美國商會,向美國聯邦政府傳達合作的信息。不過,美國商業利益集團強調中美合作的重要性,並不意味著他們始終是中美關係發展的促進派。一旦在中國市場競爭失敗,他們一定會要求美國聯邦政府對中國實施制裁。這是資本主義本性使然,也是中美關係發展的常態。
總而言之,美國白宮發布的《過渡時期國家安全戰略指南》實際上是一個政策宣講書,目的就是要統一認識,讓美國聯邦政府各級官員充分意識到,中美關係已經發生實質性的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