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不僅在全球反恐戰略中越來越明顯地倚重盟友的幫助支持,越來越迫切需要新興國家的理解配合;更在本國和全球經濟復甦過程中,形成了對中國等其他新興經濟體的迫切需求甚至嚴重依賴——既包括產品和市場的需求與依賴,更包括財政扶持的需求與依賴。美國雖然仍毋庸置疑地貴為全球唯一霸主,但霸氣已然被大量消磨,全球影響力雖依然讓其他國家難以企及,但其全球掌控力已然大不如前,意志力、執行力更是盡顯頽勢。
這些趨勢,從美國對今年中東北非民主化浪潮的複雜心態和反應可以看出,更可以從其急於從伊拉克撤軍、著手從阿富汗抽身等戰略舉措中看出。
十年反恐,極大地強化了後冷戰時代宗教、民族乃至文明衝突作為世界挑戰主題的地位,加速了中國、俄羅斯等被西方眼中的所謂“後共產主義”國家融入其全球體系的進程,客觀上也使得新興國家得以在反恐主題籠罩的國際相對均衡格局卵翼下,憑借自身努力實現加速崛起。
蘇聯解體後的世界,美國和西方帶著大獲全勝的心態環顧全球,在宣告歷史終結於所謂西式資本主義模式的同時,儼然有挾歷史餘威拿下全球所有非西方民主國家而一統江湖之勢。看似橫空出世的9•11事件,顯然阻遏甚或打斷了這一勢頭,讓西方和伊斯蘭世界的矛盾衝突在反恐這一試金石面前變得異常突出。如同獅子一般的美國,面對恐怖主義這些漫天飛舞的“蚊子”,不得不將反恐作為一種“去意識形態化”的新旗幟,在全球範圍內締結一個核心——邊緣式的戰略統一戰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