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制度層面。美國認為,中國實行的是一黨執政的社會主義制度,未來的發展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比如,是否會出現社會動蕩;動蕩是否會顛覆原先的外交框架;中美關係是否會成為國內政治的犧牲品等等。“制度疑慮”居於美國對華疑慮的最深層,表現得並不特別突出、明顯,但卻最具基礎性、根本性,其它層面的疑慮多少都與此有關。
二是在地緣政治上。現實主義的國際政治理論認為,國家間存在著爭奪權力的天然衝動,而權力爭奪是一種零和遊戲,你多一分,我就少一分。在美國看來,中國綜合國力的日漸強大,勢必會在政治上稀釋美國的全球影響力,經濟上分流美國的海外資源、能源和市場,軍事上衝擊美國的全球獨霸地位。儘管奧巴馬此次亞洲行公開聲稱不會“遏制”中國,但“遏制”一詞本來就沒有明確的定義,基於帝國政治的邏輯,美國不可能一下子放任中國影響力的擴大。
三是在周邊問題上,美國擔心“三海”(台海、東海、南海)問題,前景不明,不能排除發生軍事衝突的可能性。就台海而言,美國受《與台灣關係法》的約束,如若發生衝突,捲入的可能非常大;東海與釣魚島爭端,因美日之間有同盟關係,且美日安保協議在適用範圍上也模糊不表,美國亦將面臨抉擇。南海糾紛與美國的幹系較少,但作為一個全球霸權國,美國同樣認為這個問題不能無視它的存在。
正是基於上述戰略考慮,美國對中國的崛起特別是軍事崛起深感不安。在一系列問題上,一直謀求遏制或牽制中國。比如,違反中美聯合公報,始終堅持對台軍售;儘管事端頗發,但美國艦機就是不放棄對華沿海偵聽;歐盟早就有意解禁對華軍售,但由於美國阻撓,至今未果;美國一直利用印度牽制中國,甚至有過“亞洲小北約”的動議;美日安保協議不斷修訂,適用範圍擴大至無明確範圍的“周邊地區”;如此等等,不一而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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