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9月4日電/一年一度的亞太經濟合作會議(APEC)揭幕了,年會的高潮是周末的領袖會議,台灣是由宏碁集團創辦人施振榮代表出席。聯合報社論說,在扁政府高調推動“公投入聯”的氛圍下,台灣、美國、中國大陸在APEC的互動,成為關注指標;正因政治議題的過度聚焦,可能再次讓台灣在年會中陷入訴求不清、失去著力點的困境。
台灣加入APEC已經十五年了,發言的分貝愈來愈低,政府心知肚明;若再不調整參與心態,台灣在APEC的邊緣化,恐是難以扭轉的危機。
社論說,自一九九一年台灣與中國大陸、香港同時成為APEC的會員起,政府就不斷強調,這是台灣自退出聯合國之後,第一個得以與亞太各國首長、尤其是中國大陸平起平坐的國際組織,對於提升台灣參與國際經濟事務的能見度及發言權,具有重大意義。可是,台灣出錢出力參與APEC這麼多年來,由於太過渲染其政治意義,卻使台灣在爭取實質參與上幾無所獲,國際發聲則被兩岸對峙的紛爭所干擾,近年甚至完全掩蓋,成了兩頭落空。
就拿去年越南年會來說,陳水扁請出了全球晶圓代工龍頭酖酖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出任台灣參加APEC領袖會議的特使,算得上是客觀情勢受阻下的一張好牌;這對在全球半導體產業鏈上舉足輕重的台灣而言,更是大大宣傳台灣經濟實力的最佳機會。可是,政府卻在載送張忠謀前往越南的專機上做文章,以強調專門搭載“國家領導人”的“空軍一號”,宣示平等參與的立場;卻又在地主國堅持下悄悄塗掉機尾的“國旗”,掀起軒然大波,張忠謀的建言與貢獻反而少受關注,今年不能再讓施振榮受到這樣的“屈辱”。
社論說,做為國際社會的一員,尤其還是世界排名前廿大的經濟體之一,台灣當然有絕對的權利追求平等參與國際經濟事務;但是,參與APEC十五年的經驗很清楚,台灣從來都沒有真正平等參與過。從成為會員開始,台灣出席部長會議的代表就被限定在財經首長,其他成員卻是以外交首長為主;從一九九三年起舉行的領袖會議,除台灣、香港外,也都是國家元首出席,台灣卻只能派出“副院長”級以下的特使;至於年會主辦權,今年都已輪回首屆主辦國的澳洲了,台灣卻還是遙遙無期,這些都是擺在眼前的事實。
這些事實既殘酷又無奈,卻是不容否認;然而,政府這麼多年來追求形式平等的努力也未見效,部分不恰當的舉措甚至出現不少反效果,慢慢把台灣逼向APEC的角落。一個被刻意隱而不揭的現象是,台灣近年在APEC的非正式官方雙邊活動已大不如昔,早期台灣代表團可以與多個國家的財經首長舉行雙邊會談,溝通彼此關切的經貿議題,甚至還能安排領袖層級的直接對話,且被視為成功參與的指標,但現今這樣的安排已愈來愈困難,台灣受冷落程度不難想見。
面對此一情勢,政府參與APEC的作法不能再抱殘守缺,已須改弦易轍。在追求平等參與上,政府當然要繼續努力,但別再耍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小動作,而應以合乎國際規範的方式提出嚴正聲明,完整呈現台灣所受的不平等待遇。另方面,政府則應跳出兩岸對峙的迷局,將重心放在以台灣經濟優勢為本,積極參與APEC的經貿事務之上,不僅藉此掌握、熟悉國際經貿規範及趨勢,也借力使力引入內部改革的推進力,以提升自我的經濟實力,也才可能提升在APEC的發言分量。
社論指出,再進一步言,實質有效的參與APEC,還有創造商機的可能。今年領袖代表施振榮準備大力推動“APEC數位機會中心(ADOC)”,就很值得政府用力。全球數位化的應用趨勢日明,對台灣資訊產業優勢的再升級至為關鍵,但數位落差是一大發展障礙,因而推動ADOC以縮小數位落差,不只助人也自助。參與APEC,台灣可以有所作為的,不必愈走愈孤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