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我去了台灣,把國父紀念館作為重要的考察點。進入展廳,我被一件件文物級的信札、實物、照片等震撼了,看到這些珍貴的物件,頓有人去樓空、物是人非、滄桑悲壯之感,同時也感到了它所承載的沉甸甸的歷史及折射出的那個時代的攝人魂魄的風雲變幻。
在展廳的最後有一個橱窗,裡面掛著孫中山先生生前穿過的上衣和褲子,在“衣架”的兩邊掛著他親手撰寫的一副對聯,雖然破舊不堪、已被如煙的歲月層層“包漿”,但那遒勁而極富內涵的行楷大字還是留下了他臨終前的悲憤、遺憾、勉勵、希望等複雜的情緒,並且一直感染著今天的人們———那是我小的時候就聽大人們傳頌的孫中山先生的名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這兩句話雖然早已耳熟能詳,但從未像這時看到親筆時這麼激動,視覺及心靈的衝擊力那麼深刻。是此時此景之觸動?還是書法本身的氣場所透出的感人力量?抑或加上先生的“衣冠冢”似的衣架布置所形成的獨特氣氛所致?這個場景給我以很大的啟發,並深化了我的創作構思:設想把衣架換成以水墨肖像來表現的白發蒼蒼的晚年孫中山先生,他雖已年邁但雙眼炯炯有神,像我們常見照片中所熟悉的那樣,充滿了憂患意識和堅定的信念。在肖像的兩邊我放置先生的手書對聯,用先生的原筆原跡、風吹雨蝕的樣子作為畫面的一部分來展示,而不是中堂式地配上真的對聯,這樣能使看畫的人產生無限的遐想。
從台灣回來後不久,我應邀參加“中國畫名家十人畫展”,到歐洲諸國交流、考察、采風,所到之處無不感到我們的中國在政治、經濟、科技、文化等方面與西方諸國已經在平等地對話和交流,作為一個大國崛起後得到了應有的尊重。
這使我想起在一則資料上看到的孫先生1912年寫給友人的一段話,大意是:我們雖然推翻了中國的封建帝制,創建了共和國,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已經成功了,我們真正的成功是要使國家強盛,與世界各強國並駕齊驅。我不由心生感慨,多災多難的中華民族經過百年的奮鬥在今天終於與世界強國相比肩,真的實現了孫中山先生的生前所願,先生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是中國共產黨領導著這個貧窮積弱的國家,一步步地走向了富強,這也應了孫先生在國民黨一大宣言中及總理遺訓中的高瞻遠矚:“聯俄聯共、扶助農工……”,“餘致力國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國之自由平等。積四十年之經驗,深知欲達到此目的,必須喚起民眾,及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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