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11月7日電/《新華日報》報道,最近,有人對相聲界的低俗現象作了批評,竟引起軒然大波。某位相聲演員宣稱:“相聲就是讓您笑,別老讓人受教育,板著面孔說相聲,意義挺好,但不逗樂,誰聽呀?”一下子,這個觀點似乎頗有影響。低俗沒錯,批評低俗的反倒錯了,不能不說藝術已失去了它應有的底線。
滿足廣大群眾的精神需求,是文藝工作者的責任,讓觀眾和聽眾發出笑聲,也是相聲的功能。關鍵是,誰說“讓人受教育”非得“板著面孔說相聲”,誰判定“你意義挺好”就非得“不逗樂”?誰又規定廣大群眾要娛樂放鬆就必須放棄“受教育”、就不許聽“有意義”的事?要真是這樣,老祖宗創造的“寓教於樂”這個成語就該淘汰了。
逗樂與有意義並不是水火不容,不要刻意製造這樣的對立關係。張壽臣先生的《文章會》好不好,有沒有意義?常連安先生的《山東鬥法》、侯寶林先生的《關公戰秦瓊》、馬季先生的《宇宙牌香煙》,它們好不好,有沒有意義?這個問題似乎無需回答,只是現在許多年輕人不知道相聲的歷史,覺得相聲就得說點低俗的,這實在是一種誤解。
退一步講,即便為了逗樂,難道非得用臟口嗎?侯寶林大師曾說:“相聲是一種民間的喜劇形式,它用笑作為藝術手段,用藝術手法讓人發笑。……如果演員在台上胡來,不擇手段,反正人家樂了就行,成了‘包袱’主義,這樣的東西是沒有生命力的。”當年侯大師等老一輩藝術家們,為了清除舊社會相聲中的低俗臟口,沒少花力氣,要知道現今有人把這些糟粕當法寶,九泉之下,先生們能安心嗎?
相聲,它的確如人們通常所說的那樣,是一碟兒開胃菜,非得讓它成為餐桌上的主菜,實在有點難為它。但相聲不能成為“毒品”,在它身上,自然也有著教化的功能。光想著逗樂,不管用什麼方式,剛聽時覺著新鮮開心,時間長了,那些背離公序良俗的觀點,勢必會潛移默化地影響你,進而降低人的道德水準、審美能力、精神境界。低俗有時像毒品,剛開始時感覺挺爽,等不知不覺上癮了,就積重難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