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寫下一句歌詞“菩提心發醉生花”,“當時不知有感何處意向何去,只是從多年前對佛教一無所知時就對‘菩提’二字有親昵之好感。”當她真正站在釋迦牟尼成佛的菩提樹下時,卻甚感疏遠,腦部系統就像突然裝上一本科教書籍《十萬個為什麼》,“這是那棵2500年前的樹嗎?怎麼沒想象中茂盛?這是當時的那個地點嗎?還是移植過來的?”人為的痕跡太重了,層層的鐵欄杆攔住了她的崇拜感,也或許是相見不如懷念,總之,“眼前的真實不如視覺外的虛幻。”很多來自世界各地的佛教徒,耐著40多度的高溫,踩著能把腳煮熟的地熱頂禮膜拜盤坐誦經,她也會虔誠地觸摸一下佛的大腳印。
他們沿著釋迦牟尼成佛、講經、圓寂的地方一路去走,不過這次不是她的朝聖之旅,十天的行程對於拍照這個行為藝術來說太緊張,他們不敢隨便喝水吃飯,擔心生病影響工作, 大多時候是靠方便面充饑。
最讓她難以忘懷的是鹿野苑,那是釋迦牟尼在世時第一次講經的地方,在他一生中也曾多次在這裡講經說法。2600多年後,郝蕾看到的這片土地上,當年的精舍已經塌毀殆盡,只剩下被大火燒得通紅的矮墻和瓦礫,她突然異常感動,“我想起《釋迦牟尼佛傳》裡形容的鹿野苑最昌盛時候的場景,我在想,他第一次坐在這裡講經,會有多少個反對的聲音,多少個疑惑,哪怕是阻止之類的,但是這些如今都像浮雲般消失無跡,這個地方都被燒盡了,什麼都沒留下,但是幾千年後,這個名字還存在大家心裡,我覺得他很偉大。”
郝蕾對自己說,“旅程中會發現,太多的東西還沒有參透,回去再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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