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時間也有重量,那一定是中國歷史上最沉重的年代——新舊思想風雲激蕩,帝廷與拳民殘酷鬥爭,保守派與革新派紛執不絕,溫和的改良主義與激進的改革主義衝突四起;中國歷史上連續25個王朝中的最後一個瀕臨崩潰,在朝廷絕望的喪鐘聲中,一長串不平等條約“刷新”著苦難的國恥紀錄,步履蹣跚的中華民族飽受屈辱,歲月之河正從一個漩渦奔突到另一個漩渦。
如果說時間也有色彩,那一定是中國歷史上最黑暗的年代——進入二十世紀,長江決堤、黃河決堤,改道的母親河泛濫成威脅經濟和民生的最大災害。與此同時,西方列強入侵,準備瓜分中國,康有為發出警告:“中國必須通過激烈的改革進行民族自救”。歷史往往用偶然設定著必然,用規律結束著規程,用雷霆萬鈞演繹著曲水流觴。每一“遍地腥雲,滿街狼犬”的艱難時世,不無孕育著“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的大時代。
如果說時間也有表情,那一定是中國歷史上最猙獰的年代——就在葉問與宮寶森交手的這一年,在世界範圍,很多大事也在發生:埃塞俄比亞發動了抗擊意大利侵略者的民族解放運動,西班牙人民開始反對法西斯的民族革命戰爭,第二次世界大戰即將爆發。在中國境內,日本輕而易舉地侵入東北,正急於將華北變成第二個“滿洲國”,災難深重的中華民族飽受磨難。
造物無言卻有情,每於寒盡覺春生。
如果說時間也有年輪,那一定是中國歷史上最青春的年代——30歲的陳天華“難酬蹈海亦英雄”;27歲的陸皓東“為共和革命而犧牲”;25歲的方聲洞“以如花之年,勇於赴戰”;血氣方剛的黃花崗七十二烈士“碧血橫飛,浩氣四塞,草木為之含悲,風雲因而變色”;武昌英雄臨刑“神色益壯”,誓願為“四萬萬同胞受死”……數不清的少年英雄正欲“吾以吾血薦軒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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