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唯一清晰的,是我們對人性的承諾。起碼,對自己的人性敢于承諾。
寫到這裡,老媽給我送水果,我停筆問:“媽,你希望我二十年後幹什麼?”
老媽說:“帶學生!給你閨女帶孩子!”我媽說的,還真是兩件正事。
——如果,學校那時還不會因用我而擠了年輕教師的指標,我就帶學生。
——如果,我的女兒那時候願意生孩子,我就帶她的孩子。
——如果,連這兩件事都做不到,我希望自己可以從容而蓬勃地行走在老去的光陰裡。最好不得糖尿病,還能吃我愛吃的各種東西;最好不得關節炎,還能去山巔水涯我想走的地方;最好不得青光眼,還能連續看上幾小時的書,即使戴著度數很深的老花鏡。
——如果,連這也做不到,至少我希望二十年後的自己,靈魂還是健康的,曾經有所不為,能夠問心無愧,做個好人。
于丹 2013.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