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激揚是本地演出商,曾操盤過2000年張國榮的杭州演唱會。至今,少年時期的記憶一直複刻在他腦海裡悶熱的夏夜,哥哥的聲音在“雙卡”錄音機裡反覆播放,最後,倒帶鍵“嘩”地崩飛出去。“那時候,望江門理一個‘榮氏中分頭’要20塊錢。”
正像香港編劇林奕華對《三聯生活周刊》說的那樣:“我們至今還在懷念張國榮,很大程度上是通過懷念他,來懷念那個時代。”
專欄作家韓浩月也告訴記者,其實每一年的紀念,都是一次情感投射。“張國榮是一個在影、視、歌三方面都達到過巔峰的人,他的作品,有很多已成無法超越的經典。”大家留戀他,也是在留戀經典。
關於這一點,浙江大學新聞與傳播學系副教授沈愛國深有同感:“近十年來,草根文化逐漸走向鼎盛,甚至呈現出過度消費。人們懷念張國榮,其實是一種反彈和解構,表達了一部分人對優雅文化、精英文化的緬懷。”
何為偶像?偶像是人們缺失部分的投射,愛上一個人,因為他可以讓我們完整。真正的偶像,也因為其獨特的不可複制性。
可如今,“超女”、“快男”、“好聲音”相繼登場,一個晚上就能批量“生產”一堆所謂的明星,時間甚至來不及檢驗他們是一時幸運還是真正強大。而正像林奕華說的那樣,張國榮那個時代,才是“明星有作品”的時代。“他靠一部部作品的積累,最終把自己變成了一件‘藝術品’。”郭少輝說。
張國榮,恰恰是這種“手造”感的代表。據經紀人陳淑芬回憶,當年簽約麗的電視,張國榮默默練了3年“形位”,到最後,“一轉身就是四十五度,恰到好處,不多不少,永遠到那個位,沒有偏差”。從入行到走紅,他苦捱了十年,港人勉勵新人,至今都有句話是“連張國榮都要捱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