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12月29日電/作家劉心武接受搜狐文化訪談,比較《金瓶梅》與《紅樓夢》的特色:
搜狐文化:請您評價一下1949之後的紅學研究?對於周汝昌的評價如何?
劉心武:我雖然研究《紅樓夢》,卻並沒有專門研究過紅學發展史,所以無法評價1949年以後的紅學發展軌跡。但我知道周汝昌先生1954年推出的《紅樓夢新證》是一部研紅力作,要描述百年來紅學發展軌跡是絕對繞不過去的。我本人是周先生的私淑弟子,當我的“秦學”研究陷落在一片譏諷抨擊聲中時,周先生發出了最明確最堅定的鼓勵與支持的聲音。2012年周先生仙去,是紅學界的重大損失。我的《文存》裡收有多篇寫到周先生的文章,也收有我們兩個人的多次通信,在《文存》第20卷前面有我和周先生在一起的珍貴留影。
搜狐文化:您續寫紅樓,有人認為是大膽的嘗試,給文壇帶來了活躍的新氣象,也有人認為此舉欠妥。面對這些追捧和質疑,您自己怎麼看?
劉心武:續紅,是做了一件自己喜歡做的事,毀譽由人。但我的續紅並沒有收到《文存》裡,因為我自己覺得它的文本還有很大的修訂餘地,還不能穩定。現在的文本,有的地方過多援引前八十回裡的伏筆;有的語匯還在“曹體”之外;更何況還有將“令尊令慈”誤印為“令堂令慈”、“濁玉”誤印為“拙玉”等錯訛;裡面的詩詞也需再加推敲潤色……我今後的一大工作,就是修訂續紅。
搜狐文化:曹雪芹原著中,有很多諸如“前人撒土迷了後人的眼”“嬸子脂粉隊裡的英雄,連那些束帶頂冠的男子也不能過你”,您在續寫的時候,怎麼解決現代漢語裡並沒有這些說法的問題?
劉心武:進入“曹體”,確非易事,一般的敘述語言已難摹擬,更何況那個時代人們的口頭俗語,我的續紅,即使竭盡全力,也難逮及。但知難而進,也是一種樂趣吧。我實在是太熱愛《紅樓夢》了。《文存》中雖然沒有收入續紅,但第19至22卷將我在研紅方面的文字盡收在內,支持鼓勵我的人士可以一讀為快並與我友善商榷,反對嫌厭我的人士如欲批判也是很齊全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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