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亞拉:有這樣的情況,上一個星期還碰到了一個人,安排我給他做治療的時候,他的女兒就說“不要你給他看,要是給他弄癱瘓了怎麼辦”,她以為我是來學習的。我當時什麼也沒說,後來有其他病人告訴他說我很好,他就回來找我看。現在也還會碰到這樣的,以前更明顯。
我在成都的一個病人,當時他進來了說找中醫,進來看了是一個外國人就嚇壞了,是真的就嚇跑了。在護士台那裡,他說“我就是來找中醫的,結果我看到一個黑的在裡面”,護士給他解釋說這是我們請來的專家,我也跟他說“我給你看,如果沒有效果的話就不收錢”。第二次他覺得好很多了,後來還把他的妹妹和媽媽都帶來讓我看。
還有1991、1992年的時候在廣州,我一個星期都沒有病人,有的病人顧慮說這個人會不會說廣東話,懂不懂中醫啊,我還是不著急,就耐心等著,等第一個病人來了,我就給他治療。當時一周只有一個病人,十天之內看了兩個病人。
希望在非洲建中醫診療中心
北青報:在中國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沒有回國?
迪亞拉:在中國只是想把中醫學好,讀本科和碩士時候都是公派,但是博士不是。本科畢業之後國家想讓我回去工作,但是我覺得水平不夠,那時候正好在慢慢領悟中醫,於是各種交涉之後同意我繼續讀研究生。研究生讀了之後,我還是覺得沒學到家,因為中醫有各個門派,南北東西都有自己的特色,我在廣州學習後,覺得還是要到四川學巴蜀派的,但是政府不同意說必須回去,說不回去的話所有的優惠、獎學金、來回機票等都沒有了,我還是說沒關係,我說我寧可不
要。
北青報:那後來讀博士的學費都是自己出的?
迪亞拉:讀博士都是自己掏的錢讀書,每個學期3720美元,是這個代價讀的,都是自己的錢,我還是咬著牙學。只要是能夠學,比什麼都重要。當時我是第一個外國人學中醫的,所以也沒有標準,當時中國學生每學期學費是3000人民幣,我就交了3000多美元。
北青報:以後有什麼打算,會繼續留在成都或者中國做中醫嗎?
迪亞拉:應該不只待在中國,因為現在中醫在全球都得到了認可,有很多外國人都開始接受中醫,希望在成都和其他城市有國際的中醫門診或者病房可以接受外國人來中國接受治療,但是這個行業的外國人幾乎沒有多少,我希望在其他
地方多些這樣的機構。同時也已經在跟幾個同學策劃,在非洲成立中醫診療中心,可以把科研、教學、醫療相結合,培養那邊年輕的醫生,如果可以成立,我也可以在那邊,可能會兩邊跑,具體怎樣還不確定,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來源:北青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