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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浪嶼(圖片來源:網絡) |
中評社北京8月3日電/對於參與了鼓浪嶼申遺工作的人來說,7月8日注定是值得銘記一生的日子。那天,在波蘭克拉科夫舉行的第41屆世界遺產大會上,“鼓浪嶼歷史國際社區”成功通過審議,成為中國第36處世界文化遺產、第52處世界遺產。
7月28日,中國文化遺產研究院中國世界文化遺產中心與北京文化遺產保護中心在北京史家胡同博物館舉辦了第二期“遺產之橋”媒體沙龍。沙龍邀請鼓浪嶼申報世界遺產文本編寫及技術咨詢團隊成員魏青、鼓浪嶼常住居民董啟農、鼓浪嶼世界文化遺產監測管理中心副主任蔡鬆榮及長期在廈門從事文化遺產傳承工作的不輟舊物館聯合創始人李芝穎等嘉賓,分享了鼓浪嶼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過去:申遺的歷程和思考
魏青準備了65頁PPT,循序漸進地拋出“鼓浪嶼憑借什麼申遺”“當地為什麼希望鼓浪嶼申遺”“鼓浪嶼的遺產保護問題怎麼從技術角度解決”等問題與大家進行探討。
團隊在申遺的8年時間裡,主要承擔了前期遺產資源調查和文獻研究、價值主題研究和比較分析、申報文本編寫、遺產地保護管理規劃編制及實施,日本領事館、廖宅等部分遺產要素保護工程勘察設計、遺產價值闡釋展示工程規劃和實施、歷史環境整治工程的技術咨詢,以及台風災害之後緊急搶救保護工作現場指導等。
“從鼓浪嶼的建築風格上就能看出,不同國家在鼓浪嶼投射出的多元文化。”魏青介紹到,根據團隊的調查統計,建築風格紛繁多樣,有諸如嶺南大厝民居、古典復興風格、哥特式、蒙薩屋頂、美國鄉村別墅風格、半木風格等。如果沒被19世紀末的全球化浪潮裹挾進湍流中,鼓浪嶼的漁村風貌可能會持續更久。
“19世紀中後期,鼓浪嶼還保留著非常傳統的閩南漁村風貌。到19世紀晚期,鼓浪嶼就開始像我們說到的澳門地區一樣形成了很多西式的社區場景。”魏青介紹道。
“實際上,16世紀時,廈門就已經成為重要的海外貿易交流中心。英國、法國、美國、日本等13個國家均在鼓浪嶼設立領事館。到19世紀中期以後,西方文化帶來了包括宗教、生活、科學技術,鼓浪嶼逐漸被改造,生活場景也開始變樣。
“到20世紀初,回到島上生活的華人華僑回應早期西方人留下來的思想觀念,他們建立了教會教堂、接手西方教學、醫療體系。
“但鼓浪嶼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分布在東南亞太地區的閩南文化族群,對中國東南沿海等地在社會、政治、經濟上形成了非常廣的保護。東西方文化交流的複雜性可見一斑。
“作為一個居民社區,鼓浪嶼是一個生活場所,它能夠從各個層面體現本土文化與外來文化的對話交流,“希望這個島繼續延續生活空間的功能。除此之外,不同街區保留的不同歷史時期的發展特色和不同文化下碰撞出來的產物,比如建築園林等,還有這裡開放、包容的狀態和對藝術的追求,都是需要去保護的。”魏青說。
上世紀80年代後,當地政府希望打文化牌,發展旅遊業,遷出了大量工廠、學校和醫院。旅遊業迅猛發展,而生活社區的形態卻在逐漸衰退。
“在我們開始接觸申遺工作時,感受到當地對遺產保護的期待,這是我們後來能建立遺產保護共識的基礎。”魏青講道。
對於咨詢團隊來說,他們希望申遺成功也是出於三個方面的考量:出於對鼓浪嶼文化價值的理解,希望把這個對全世界都有特殊意義的小島推到世界的舞台上去;社區居民保護鼓浪嶼的強烈意願;希望通過申報一個以生活社區為特點的遺產,來做當下中國保護文化遺產的典型案例。
申報過程中,咨詢團隊也確實考慮到鼓浪嶼生活社區的特點,在整治治理時並沒有大拆大建,而是採取“微整治”的模式,“比如在19世紀中期的協和禮拜堂和19世紀末期的天主堂中間有個醫院的附屬建築,在這個建築被拆掉後,外來文化就很清晰完整浮現出來了。”魏青介紹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