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升:《香港故事》是一檔立足自由港視角的人文類電視節目。所謂自由港視角,我的理解是不左不右、不偏不倚、史家筆法。從香港這個角度看待中國近現代進程,有趣且有料。
《香港故事》目前正在進行的是經典人物系列,我們選取的人物既有政治強人孫中山、鄧小平、蔣介石在香港的點滴投影;也有1945年後,被政治裹挾避走香港的張君勱、杜月笙、張愛玲等。更有香港本土精英金庸、倪匡、李嘉誠……當然因為我對戲曲的偏愛,梅蘭芳、孟小冬、紅線女也是我們深度挖掘的人物。
如何在30分鐘裡呈現一個有味道的故事,我們的團隊有一個共識,不是什麼離奇什麼古怪就說什麼,而是力圖挖掘選擇人物身上的特質,言人所未言。比如做金庸,我們呈現的不是武俠大家,而是被鮮少梳理的報人查良鏞。再如李嘉誠,他的財富故事家喻戶曉,但是少有人特別是內地觀眾知道,他與香港的種種糾葛,他“贏得了財富,卻輸了尊敬”的嬗變過程是我們的故事重點。
感謝對我正能量男人的評價,什麼是正能量?積極進取陽光健康的,是正能量;但是公正客觀講真話更是正能量。我講《香港故事》,更看重後一點。少說些心靈雞湯式的口號鼓勵人,多說些真實事實,啟迪人思考,這樣有價值的正能量自然會從人的心中長出。我懷著敬畏的心講故事,承擔的是文化傳承的責任,這是一個媒體的良心。
能夠成為個性藝術家的朋友,與我的身份無關,是我們多年來彼此的信任和喜愛才走到一起
北青報:回到戲曲,為什麼幾位戲曲界特立獨行的人,比如裴艶玲、比如張火丁都能視您為知己?這與您一條腿圈內、一條腿圈外的特殊身份有關係嗎?
白燕升:能成為像裴艶玲和張火丁這樣個性藝術家的朋友,是我的榮幸。她們習慣遠離媒體,不願接受什麼採訪,顯然與我是什麼身份無關,是我們多年來彼此的信任和喜愛,才走到一起、無話不說的。
我和裴老師一老一少,有靈犀有默契,只要見面就聊戲唱戲。有一次在去演出的車裡,我們倆一會兒《秦香蓮》、一會兒《蝴蝶杯》
、一會兒《轅門斬子》,學著韓俊卿、金寶環、銀達子等老梆子的腔兒,一唱一和其樂融融。
火丁很低調,不了解的人說她“怪”,說她“孤僻”。不錯,她不愛交往,但對藝術很較勁;她不願入世,但藝術很入流。她很信任我,無論拍新戲還是她的個人專場乃至演唱會,總能接到她的電話。她當初離開中國京劇院,是她喜歡不被太多世俗牽絆和打擾,於是就離開了。生活中火丁很放鬆,談笑風生無所不談。我們經常通電話聊孩子。她沒野心,也沒戲癮,我說她是“老來得子”、“玩物喪志”了。懷孕三個月的時候,陪我在鄭州唱了一段《鎖麟囊》,之後,整整四年,沒開口唱一句,前不久跟著胡琴練唱,自己嚇了一跳,太難聽了。不過請各位放心,這是個天才演員,4月底的複出首演,定會震撼視聽。
我怎麼可能和戲曲了結呢?我只是離開了戲曲頻道,我和戲曲從未疏遠,它在我的血脈中骨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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