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3月30日電／中國足球運動員年齡造假從來都是公開的秘密，中國足協雖然屢出禁令，但卻屢禁不止。
據新聞晨報報道，“今年二十，明年十八”這句膾炙人口的廣告語，應該說是中國足球堪稱最好的代言。最近這二十多年裏，一些球員通過虛報年齡的手段，最少小一兩歲，有的甚至是虛報了四五歲乃至更多。
2004年，中國足協迫于壓力，曾對青少年球員虛報年齡的情況進行過一次檢查，結果相當觸目驚心：在對1989、1990年齡段的1610名少年球員在進行了骨齡檢測之後，不合格率是27.7％，不合格人數總計達446人。
國外的科學研究表明，球員虛報年齡造成的能力損耗有其客觀規律：17歲以下的球員年齡如果改小1歲，那他將失去30％成功的機會；如果改小3歲，就將失去90％成功的機會。虛報年齡就如同慢性毒藥，正在一點點毒害著中國足球的肌體。
用“病入膏肓”這個詞來形容當今的中國足球當不爲過，而“死去之後重新再來”被認爲是讓這項中國人最喜愛的運動煥發生機的唯一途徑。但是，如果致命的病毒已經侵入了中國足球最深層的細胞甚至基因之中，我們又何從期待未來的曙光呢！
爲了中國足球最重要，也是在根本的要害——中國足球的未來絕非危言聳聽，晨報記者兵分三路，走訪了中國十二個最主要的足球發達地區，原本想要解答的問題是：中國足球要多少年才能又是一條好漢！想不到採訪終了，我們腦海中縈繞的問題卻變成了：“中國還有沒有搞足球的必要？ ”因爲，我們所瞭解的情況太過觸目驚心，原本應是充滿朝氣、希望、努力和奉獻精神的青少年足壇，竟也已經成了致命病毒深入每個細胞的絕望之地。
在中國足壇，改年齡曾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而在媒體的聚焦燈下，也先後有不少人因爲改年齡而被曝光。實際上，關於這幾個已被曝光球員改年齡的操作細節已經很難再現和還原，但回首中國足球幾次球員年齡的風波，還是不難找到其中暗含的軌迹。而包括1985年世青賽上集體超齡的奧秘，讓人也不得不懷疑，本該擔當反超齡先鋒的足協，到底起了怎樣作用？姑息和縱容的後果，就是你改我改大家改，誰不改誰吃虧，而這也是中國足壇超現實的生存哲學。
改年齡，實際上是一個很有技術含量的活計，有時除非是有知情人揭發、爆料，很多風波還難以浮出水面。比如在2005年全運會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周海濱改年齡，就出現在從大連轉會魯能進行註冊的當口，而且這也是中國足壇史上少見的圈內人士揭發。
這一事件發生在2005年的全運會上，而其所引發的遼寧、山東足球的恩怨情仇，更是餘波難了。遼寧和山東足球歷史上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遼寧山東是一家，2：2進前八”是兩隊特有的默契。而在2005年十運會的男足半決賽中，兩隊成爲了對手，在周海濱的身上，也出現了中國足壇少見的、由圈內人士炮轟和揭發年齡黑幕。
周海濱雖然出自足球城大連，但在1997年卻因故錯過了進入大連梯隊的機會，而當時看好他的山東隊教練郭侃峰則三赴大連，最終以兩萬元的培養費將周海濱帶到了魯能足校，那時是1999年。在那之後，2002年進魯能一隊；2003年被哈恩選入國家隊；2005年隨魯能成爲雙冠王，周海濱開始成爲耀眼的足球明星。
而在2005年全運會上，遼寧省體育局副局長宋凱抛出了“周海濱改年齡”的重磅炮彈。據介紹，當初周海濱從大連市足校出走一事，遼寧省足協、遼寧省體育局居然毫不知情，因爲足球專案上大連市足協跟遼寧省足協並列，可以單獨進行註冊，也因此遼寧省體育局無法控制大連球員流動。當然現在看，當時他是否涉嫌在大連和山東雙重註冊的細節已經無關緊要，但是遼寧省體育局抛出的另一顆重磅炸彈則是，周海濱最初的報名年齡竟然比後來改動過一歲，由原來的1984年改成了1985年。據此遼寧省體育局對周海濱的參賽資格産生了質疑，因爲全運會男足專案年齡在20歲以下。
在2005年全運會上，遼寧省體育局還拿出了自己的證據——一份周海濱在大連市足協和足校註冊、且顯示爲出生日期1984年7月19日的註冊表，但在中國足協球員註冊表中，周海濱的生日卻變成了1985年7月19日，整整小了一周歲。而當時遼寧方面還專門去了大連的周海濱戶口所在地派出所進行調查取證，結果證實了，在當時派出所登記的周海濱出生日期也爲1984年7月19日。一位大連市足協官員表示：他們當初從來沒有改動過周海濱的年齡，在大連市足校和足協的登記都是1984年，至於爲什麽現在變成了1985年，是誰改動的，到現在也已經了無聲息。
客觀上來說，這變“小”的一歲，實惠可謂巨大。因爲1984年齡段並非奧運周期，不僅會錯過2005年全運會，要參加奧運會也非常困難；而變成1985年出生，參加全運會和北京奧運會也就順理成章了。但當事人周海濱矢口否認了遼寧方面的指控，他當時對媒體的正面回應是：“我覺得只是有些人想故意整我！”
不過關於周海濱年齡的懸疑也僅限於2005年全運會上遼寧省體育局的這次發飆，雖然外界普遍認爲這是中國足協自查、自救，扭轉超齡黑幕的良機，但由於當時正是中國足球08戰略的關鍵時刻，僅僅是出於對奧運會的過高期望和憧憬，手軟的謝亞龍選擇了姑息。對於在魯能、國青已經嶄露頭角的核心周海濱，中國足協顯然沒有揮淚斬馬謖的動力和欲望。而且周海濱的足球前途並未受到影響：他不僅隨同山東隊參加了對遼寧的半決賽，幫助山東奪得那屆全運會冠軍；而且也以適齡球員身份參加了北京奧運會。
但對中國足球而言，卻錯過了自查自救的大好時機，錯過了揭開中國足壇改年齡黑幕的一個大好機會。三年之後，中國足球在世界盃預賽、奧運會上四大皆空。
儘管改年齡在中國足球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有很多人在時隔多年之後也都會悄悄地讓自己被偷走的年齡給拿回來，比如1999年的雙冠王山東魯能在參加亞冠聯賽時，幾名大將李霄鵬、李明、宋黎輝、宋毓明都曾被外界驚奇地發現，李霄鵬生於1975年6月20日，李明1975年5月4日出生，宋黎輝1974年11月15日出生，宋毓明1974年7月19日出生，他們參加亞俱杯沒有任何年齡限制。但亞足聯的官員卻發現，這四員大將都參加了1993年的U17世青賽，而他們在1993年都已經是21、22歲了。
不過能夠自己挺身而出，說明自己改過年齡的球員卻屈指可數，這其中肖戰波就是最出名的一位。還是回到2000年底，當時在遼寧隊嶄露頭角的這位中場虎將打算轉會到青島頤中，當時經過了1999賽季的黑馬奔騰，遼小虎已經成了中國足球圈內公認的人才庫，肖戰波的轉會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按照中國足協當時的規定，球員不滿25歲，沒有俱樂部的同意無法登上轉會榜，這也是遼足卡住肖戰波的“王牌”，而肖戰波當時的報名年齡是1976年11月27日。不過他們都沒想到放手一搏的肖戰波祭出了殺手鐧，他拿著自己的戶口本將狀告到了中國足協，“我是1975年7月22日出生，這方面公安部門完全可以作證。”強留不成的遼寧俱樂部惱羞成怒，聲稱“有確鑿證據證明肖戰波生於1976年”。
破釜沈舟的肖戰波對於公佈自己改年齡的後果有清醒的認識，他當時在接受媒體採訪的時候曾表示，“說到參賽證，當時在少年隊，都那麽小，大一歲小一歲誰也不大在意。如果認定我在年齡上造假，我就去坐牢唄。”儘管肖戰波已經擺出了不惜坐牢的高姿態，但足協卻還是錯過了改變陋習、讓中國足球重回正軌的時機，他們的態度耐人尋味，先是在遼足將肖戰波撤牌之後又允許其上榜，其後又表示要查實之後再最後裁定其轉會資格。
有人透露，其實肖戰波之所以改年齡，足協也脫不了干系，而當肖戰波挺身而出的時候，足協也只能默許。肖戰波被“拿走”的那一歲，是爲了參加1993年的日本世青賽，值得一提的是，跟肖戰波一樣，包括李宵鵬、李明、宋黎輝和宋毓明，也都是那屆國青的主力，7年之後，這幾位球星卻先後深陷年齡風波，恐怕不能只用偶然來形容。這樣的集體造假，在中國足球史上並不罕見，1985年在中國舉行的首屆柯達杯世少賽（U16），中國隊闖進前八。但2000年中國足協註冊辦主任馬成全曾打開疑團，這一屆國少隊是清一色的超齡球員。打開這屆國少隊的花名冊你會大吃一驚：因爲他們差不多囊括了上世紀80年代末期和90年代所有的精英：馮志剛、尚青、孫博偉、塗勝橋、謝育新、曹限東、劉斌……
國少或國青隊有沒有不帶超齡球員參加國際比賽的經歷？足球名宿張路回憶說，有，那就是2000年高洪波帶隊參加亞少賽時的國少隊，由於亞足聯當時查超齡相當嚴格，因此這支國少在參賽之前更換了2/3的球員，但這支國少也創造了史上最差表現：2：3輸給越南國少隊、0：7被日本血洗，有諷刺意味的是，這支越南國少中也有多名超齡球員。
另一個自己站出來，將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公諸於衆的勇者，是公認健力寶球員中最有天賦的球員張效瑞。而他在2000年前後自我揭發曾改小兩歲，也讓中國足球史上最大手筆的健力寶留學巴西，成了一次不折不扣的笑柄。
當時被公認爲中國足球希望的健力寶隊，居然也有多名主力都曾深陷年齡風波。其中最典型的當屬郝偉，在這位山東球員深陷家庭糾紛時，郝偉的年齡問題成了一個焦點，因爲這直接關係到他是否早婚早育。在事件的發展過程中，關於郝偉的出生年，先後出現了從1973年到1977年的五個版本，整整橫跨了一個奧運周期，從最小到最大竟然相差了五歲。而當時各方比較一致的看法是，當年在接受健力寶隊挑選競爭去巴西留學的資格之前，郝偉將自己的出生年從1975年改爲1977年。搞笑的是，後來爲了提前登記結婚，郝偉又將出生年改爲1973年。
在健力寶組隊時，曾引入骨齡測試等先進手段核實球員年齡，孫繼海就是因爲骨齡測試與留學巴西擦肩而過。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當年那撥被視爲希望之星的球員中只剩下了李瑋鋒、李鐵等寥寥幾人仍在綠茵場打拼，33歲高齡的孫繼海卻仍能在亞冠拼搏，並成爲中國球員留洋的旗幟。
還是回到張效瑞身上。2000年前後，張效瑞一直謀求留洋到海外發展，但當時中國足協對於球員留洋有年齡限制，張效瑞不得不自我揭發，自己實際上出生於1976年8月，才得以獲得留洋機會，後來他加盟了德乙。
張效瑞之所以改年齡，正是在那次健力寶國內的球員選拔上，當時張效瑞的潛力打動了選拔的專家，但年齡卻沒過關。張效瑞的啓蒙教練高複祥在2001年接受當地媒體採訪時，透露了張效瑞入選健力寶的玄機。
當時高教練表示，張效瑞在中國足協的聯賽秩序冊上標注的生日是1978年8月5日，比他實際年齡小兩歲多，這是不準確的。高教練本人手中還有一份證據可以證明，1988年，他帶領張效瑞等球員到日本打比賽，護照上的生日欄中填寫的就是1976年。至於張效瑞在什麽時候被更改的年齡，高複祥只是後來聽說是在隨健力寶隊到巴西學習之前，當時在天津進行球員選拔，有關方面並沒有給張效瑞報名，後來是他帶著張效瑞找到負責選拔的人員，想請他們看看這個孩子。結果選拔組的專家還真的相中了張效瑞，而效瑞的骨齡測試結果恰巧比他的實際年齡小一歲多。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的年齡發生了些變化。而且另一方面，一直以足球城自居的天津，也需要在被視爲中國足球希望的健力寶中有自己的代表，有關部門在其中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爲何改年齡這樣猖獗？老川足一位球員曾這樣表示，“我是改了年齡的，現在我都不踢球了，說出來也無所謂。但是當初改年齡可不是我自己的意思，就算我想改，上面不同意我也改不了啊。改年齡的目的很簡單呀，就是爲了出成績，爲了個人利益，大家都改，誰不改誰就吃虧。”
也曾有知情人揭發已經退役的鄧樂軍年齡上的一筆糊塗賬：1994到1997賽季的秩序冊上寫著鄧樂軍生於1973年9月18日；而1998年爲了突破國內轉會的年齡限制，鄧樂軍的秩序冊上的出生時間變成1971年3月，但也有知情人透露，他實際上生於1969年。知道了這層底細，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麽1991年鄧樂軍可以在與皮耶羅（1973年生）同場競技的世少賽上脫穎而出了。而且他爲什麽在2000年初選擇退役，也就不難理解了。
中超俱樂部老總石言（化名）躺在家裏那寬大而又舒適的沙發裏，雙腿架在茶几上，手裏的遙控正“指揮”著電視機，轉換了頻道。
突然，手機急促地想了起來，他懶洋洋地拿起手機接聽。
“啊……”石言的眉頭緊鎖，怒火一點點在他的眼中積蓄。
挂斷電話，他匆匆換上衣服，“砰”得一聲關上房門，下樓駕車離開了住所。此時，已是夜深人靜時分，路上沒有什麽行人。石言像風一般的飛車駛上高速公路，駛向了俱樂部青年隊所在的基地。
對於老總的深夜到訪，隊裏都很意外。 “你們快把隊員都叫起來，到會議室集中。 ”石心急火燎地命令道，語氣裏不容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隊員們一個個睡眼惺忪地來了，有的隊員還揉著眼睛……“什麽事啊？大半夜的，幹什麽？ ”隊員們有點不滿。
隊員的不滿情緒無疑是給石言火上澆油。他二話沒說，直接指著身邊的一個隊員，厲聲問：“你給我說，你叫什麽名字？ ”
“×××”
“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
“×××”
“啪！ ”石言火了，揮手打了下去。 “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
孩子哭了，交代了自己的真名。
一陣盤查後，整支隊伍竟然有一半多的人，爲了參加更低年齡段的賽事，而改名換姓。
會議結束，石言癱倒在會議室的沙發上，“竟然到了這種程度，太可怕了。 ”
青少年球員虛報年齡在中國足壇由來已久，最早發現超齡現象是在二十多年前的1985年的“柯達杯”世青賽上，當時謝育新等數名球員篡改了年齡，從那時開始，球員超齡這一“病原體”在中國足球界蔓延開來。
而這二十多年間，虛報年齡的手段也是不斷變化，改年齡，改出生證明，還有上演狸貓換太子的好戲……
記者遇到了一位元球員家長，她的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的孩子，現在也在踢球。這個孩子真實的出生年月是1986年5月，但是迫于現實的需要，兒子現在的出生年月被改成了1989年5月，正好可以擠上倫敦奧運會的適齡球員範圍。而從1986年5月改到1989年5月，花掉了這位家長3.5萬元。
“我這裏這個孩子的名字什麽都不能告訴你，因爲這個孩子還要踢球，但是整個虛報年齡的過程，我可以把我聽說的，原原本本的告訴你，讓全社會知道，中國足球已經腐敗到了什麽地步。”這位家長開門見山地說。“我朋友的孩子是1986年5月份生的，在練了一段時間的球之後，教練來找他父母，跟他們商量改年齡的事情。教練說，你們兒子球踢得不錯，但是現在大家都在改年齡，你們不改的話，就很吃虧，也會影響到孩子的發展。再說，改兩歲擠到奧運年齡段，弄不好還有參加奧運會的可能。孩子的家長一聽有道理，就說一切按照教練的意思辦。接著，教練就開始切入正題了。這個事情可以辦，而且保證可以辦好，但是我沒有這個本事，都要委託別人去辦，他那裏每辦一個是3.5萬元。儘管我朋友覺得這改一個年齡就要3.5萬元，實在是有點貴，但是爲了孩子，還是咬牙付出了這筆錢。”
這位家長還透露說：“據說3.5萬元並不是最高價，我們這裏最高的時候到過4萬元。現在，中國足球不景氣，踢球的孩子越來越少，所以這個價格也回落了，聽說是3萬元就能一條龍服務，全部幫你辦好。”
在虛報年齡成了公開的秘密之後，在亞足聯對各級青少年賽事加大的對年齡的檢測力度的情況下，中國足球也採取了一些方法，查處虛報年齡的情況，其中測骨齡是最爲重要的一種方法。
然而，有的時候，這種檢查被迫成了某種走過場的形式。來自大連的一位元姓王的先生向記者講述了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講述的時候，記者聽得目瞪口呆，可他一直很平靜。因爲，他已經從事青少年足球工作十來年，見過、聽過了太多這個行業裏稀奇古怪的事情，用他的話說，已經練就了一副“見怪不怪”的本事。
“我聽說有一次測骨齡，現場可熱鬧了。到底是故意安排還是偶然碰巧，這就說不清楚了，反正測骨齡和核查身份安排在了兩個房間，而從核查身份到測骨齡的房間，中間有一條過道，這條過道上又有一扇窗，所以最後就出現了真人先去核查身份，核查完之後從過道上的這扇窗翻出去，替代者從窗子翻進來，代替那個人去測骨齡。窗戶成了大門，翻進翻出的，非常熱鬧。這就像‘代考’的情況差不多。”
自從國家將身份證升級爲“二代”後，改年齡的手段出現了新的變化。包括原大連實德俱樂部老總李明，原長沙金德老總金焱在內的多名圈內人士都向記者介紹說，自從改用“二代”身份證後，改年齡確實比以前難了不少，但是就像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一樣，實行“二代”身份證後還有改年齡的方法。譬如改出生證明，譬如張冠李戴，冒名頂替等等，總之花樣很多。
有個孩子，踢了兩年，始終沒什麽大的表現。於是，教練“指導”孩子的父母說，你們孩子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想要孩子有出息，能夠在足球這條道路上有所作爲，當然也是有辦法的，其中最好的辦法就是改年齡，改小個四、五歲，他馬上就能顯得比較出挑了。父母心想只要孩子能夠踢出來，改年齡也無所謂，於是就同意了教練的提議。這個時候，下面梯隊裏正好有個孩子因爲身體原因不練了，正在爲幫孩子改年齡疏通關係的教練馬上眉開眼笑，想到了一個“張冠李戴”的辦法。即這個年紀大的孩子從此以後就改叫退學孩子的名字。一夜之間，孩子“年輕”了4歲，可名字也變了，父母也變了。七、八年後，也就是當孩子過了生長發育期後，4歲的優勢即蕩然無存，這個孩子又歸於平庸。參加了幾次職業隊的選拔，都沒有被選上，只能提前退役。此時，孩子的父母後悔不已，覺得自己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