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他是一個浪漫主義者;他是一個忍辱負重的殉道者,他是一個緊守過往的因循者;他是一個堅毅不拔的奮進者,他是一個顢頇頑固的守舊者;他是一個開啟未來的青年導師,他是一個說一不二的獨尊領袖;他是一個敝帚自珍的修士,他是一個外儒內法的君王……
他或許是這當中羅列描述的每一種角色,他更是將這一切身份叠加起來,渾然一體而自相矛盾的那一個。
在他和阿森納最為低谷的幾年,我為溫格感覺委屈,渴望他暗自砥礪、最終破土而出的爆發。
可是這樣的熱望,多少也會被冰冷現實冷化,年複一年重來的錯誤和崩盤,讓我心思疲憊。仿佛前十年積聚的靈感,在後十年漸次枯竭,睿智變成了頑固,敏銳的判斷力,似乎有了些抱殘守缺的猶豫遲疑。
溫格在我心中,從一個偶像般的導師,變成一位溫暖的父執,再變成一位令人糾結難懂的人,便是這21年留下的足跡。我們從來不用擔心他歷史上的地位,他的特別,在於他的儒雅、開明和睿智。
但一種壓抑在腦海深處的恐怖疑問,時不時會跳躍而出:溫格是否過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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