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6年11月6日,許飛拿到六星跑者專屬獎牌,成為了亞洲完成世界六大馬拉松的首位音樂人。 |
中評社北京6月21日電/露天電影、縫紉機踏板、藍色滌卡上衣和女兒的馬尾辮……如果《父親寫的散文詩》旋律裡還有別人父親的影子,跟著自己在朝陽公園跑步的父親,則是許飛眼中最熟悉又獨特的樣子:女兒邀請“跟我一起跑步吧”,他立馬點點頭“好啊好啊”,沒有猶豫,對好不好玩并不在意;一開始,女兒和朋友跑圈兒,他和老伴兒在一旁樂呵呵地給孩子看著東西,等他們回到原點;被“慫恿”站上跑道後,跟女兒約好“終點見”,他邁開雙腿和年輕人一起出發,完成了自己第一個5公裡;他仍未完全理解年輕人每周坐著公交地鐵凑到一起跑步的原因,但對一個月兩次的家庭跑樂此不疲……
許飛的父親身上有著上世紀60年代的烙印,是《父親寫的散文詩》中,為妻兒的溫飽體面,把心酸和甜蜜捶進心裡的人,“他的生活很少有自己,前半生沒機會做自己喜歡的事,我想在我也不斷老去的日子裡,能幫爸爸找到更多的快樂,追求健康,擁有孩子和愛人的同時,也擁有自己。”思來想去,許飛決定勸父母跟自己跑步,“用我的興趣為他們的生活打個岔兒”。
但兩年前,許飛剛開始跑馬拉鬆時,父母一度排斥,害怕女兒承受不了40多公裡的跋涉。媽媽經常砍價一般想把許飛的目標“砍”到10公裡,即便瘦小的姑娘已跑成亞洲首位完成世界六大馬拉鬆并獲六星跑者專屬獎牌的音樂人,“能跑多少就跑多少”仍是媽媽免不了的“嘮叨”,許飛一遍遍答應著:“我會量力而行,不是盡力而為,我對自己很好的。”
“最無效的忠告就是所謂的過來人的建議,因為沒多少人會聽。” 原本,那個回答會像應付“別忘了穿秋褲”一樣潦草,但此時,許飛卻笑得像個“過來人”。
剛開始跑步,身體的不適和行進的枯燥讓人難以做到村上春樹只追求“在空白中跑步”,提升配速、改良裝備,許飛像大多數撞進這個游戲的初學者,積極地在“成就感”前添加等號。“我從7分變成6分半,琢磨的是怎麼達到5分?”配速症結面前,裝備像極了靈丹妙藥,“每天都在翻跑鞋雜志,網上購物車裡全是裝備,推薦頁上的東西都想買,各種型號的運動手表、顔色各異的跑步眼鏡……幾乎瘋狂了近一年。”
理智像牛頓頭上的蘋果必然砸落,著魔似地往購物車裡添加越野跑的背包後,許飛愣了神:“我就偶爾跑個步,這包跟我有什麼關系?”她突然想起,當時磨磨唧唧站上跑步機,為的只是鍛煉身體、窺探有序生活的樣子,“幹嗎要追求配速呢?又不是去比武招親。”對她而言,配速再快、裝備再多,她也很難回答親戚的問題:“你能跑第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