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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大旱揭開積弊 中國痛定思痛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0-04-02 23:03:41  


 
大旱只是農民之旱 城鄉用水不公

◆重工業輕農業 農民“守著水庫沒水用”◆

  不管是以往的旱災,還是此次的西南大旱,都有個顯著的特征,那就是農業缺水。而此次西南大旱,都到了農民缺水的程度。因為水資源分配的邏輯,就是重城市重工業,輕農業輕農民。記者深入災區採訪,愈來愈明顯地發現一種城鄉兩極分化、完全不公的受災格局:一方面,旱災給農民生活帶來了重創,另一方面,當地市民對乾旱沒有深刻感受,用水未有限制。

  由於人畜飲水困難、田地絕收,雲南許多受災嚴重的農村,大量村民一方面不得不四處找水、背水,一方面又無奈選擇賤賣牲口、背井離鄉出門打工。與此同時,被乾旱圍城的昆明,卻“似乎與乾旱無關”,一直未限制用水,高耗水的洗車、洗浴等行業依舊正常開門營業。據悉,專供昆明主城區用水的雲龍水庫,目前蓄水2.5億方、水量充足,但是守著這一水庫的附近農民卻沒水吃,無法“分一杯羹”。有農村人抱怨,村子“守著水庫沒水用”。(北京《燕趙都市報》)

  而最近十多年來,國內城市中的缺水,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水源地嚴重污染。比如吉林石化的爆炸導致鬆花江的污染,太湖藍藻暴發導致的自來水惡臭,內蒙古赤峰市部分區因水井污染引發腹瀉導致的缺水。無論何時的大旱,也不曾見過城市有過缺水的體驗。和城市享受同等待遇的,就是工業。工業生產過程中也需要消耗大量的水,然而即便是地下已經被抽出了大漏鬥的河北地區,也未曾見到煉鋼、發電等高耗水企業因缺水受到影響。相對而言,農業同樣是高耗水的產業,可是就很難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在這樣的水資源分配思路之下,本身中國旱災的發生率就大,而缺水的地方也多,因此,一旦面臨乾旱缺水,農業生產就首先被犧牲掉。(北京和訊網)


◆興修水利嫌貧愛富 雲南大旱見證制度痼疾◆

  農民生活一個靠天,一個靠政策。如果山塘、壩塘、水窖的功能都能發揮出來,農民在這次大旱面前不至於束手無策。修建水利設施對城市和農村同樣重要,但此次旱災顯示出城鄉用水的極大不公平性。水利設施建設嫌貧愛富,明顯向城市傾斜。水務的口號是“民生水利,惠澤民生”,可許多地方的農民想修條管道,將山溝裡的水引到水窖裡,得到的答覆往往是沒有錢。這裡面有政策原因、技術原因,更有經濟原因。不少村民居住在山上,水要往高處走很困難,購買抽水泵等供水設施需要錢,可農民窮,他們掏不起這個錢。很多住在大山上的人,看得見水卻喝不到,基本生活生產用水對於他們來說是種奢侈。(北京《中國青年報》)

  顯然,此次空前的西南大旱,在很大程度上只是農民之旱,而非包含城市市民在內的整個災區都能感同身受的全民之旱。作為天災的乾旱,所以如此具有“選擇性”,當然並不是老天爺厚此薄彼的結果,而是我們人為的社會管理制度安排的產物。這正如有專家指出的,“長期以來以城市為中心,向發達地區優先配置資源,一旦受災,不發達地區最先受損失,最先感覺到,而發達地區和城市感覺卻不明顯”,“修水庫犧牲了上游居民的利益,保證了下游居民的生產生活,旱災來臨水源地農民因此承受了旱情”,“農民只有土地的補償,卻沒有水的補償,他們是吃虧的”。

  就此而言,這場大旱所以會危害如此嚴重,尤其是給農民造成的損失如此嚴重,見證的既是氣候氣象之旱,同時也是制度之旱。比如,維持城鄉長期二元割裂社會結構的制度,導致農民權益邊緣化的城鄉權利配置不均的制度,催生“資源進城,污染下鄉”的經濟和環保制度。以此觀之,時下我們分析列舉的種種此次旱災的原因,如農村水利等基礎設施建設的凋敝滯後,農村生態保護不力、水土流失嚴重等,說到底,其實都可以歸結為一種制度性的匱乏、不均,既是表面看得見的利益不均,更是背後的權利不均。不均當然便會加劇災害,也助長社會本身的憂患不安。(河北《燕趙都市報》)


◆經濟帳決定資源帳 工業反哺農業是前提◆

  僅僅從計算經濟賬的角度,將資源調配到最“經濟”的領域不為過。雖然農村和城市、工業一樣的要消耗大量的水,但是城市和工業對於GDP的貢獻,無疑是幾何倍數於農村。因此,在水資源較為緊缺的情況下,優先保障城市和工業的用水,就是保障了經濟的增長。農業生產因為缺水所受到的影響,工業的一個零頭就可以補上。

  如果僅僅是農業生產和工業生產之間的競爭,水資源的分配傾向於工業是可以接受的,接受的前提條件,就是對於這種隱性的新時代“剪刀差”需要通過正面反哺的方式,對於農業生產受到的影響進行補助。(湖北荊楚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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