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9月21日電/花商威利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東緣一個小鎮做生意,育有一對12歲雙胞胎,但只要有人提到他的國家比利時之名,他一定嗤之以鼻。他斥道:“什麼比利時?它根本是不存在的東西。國歌叫什麼?沒人曉得。沒人會唱。而國王呢?一個暴發戶。一個功能失調的王室。我們再也不要忍受了。”
中國時報報道,威利是比利時北部弗拉芒大區(Flanders)人,並引以為傲。他的母語是荷蘭語,但與許多比利時人一樣,他也說法語及英語。但他抱怨說,當他到布魯塞爾出差時,只要他講自己的母語,就會被罵說是種族主義分子。
說法語醫師 不照顧說荷語病患
威利說,最近他的兒子住院時,因為是說荷語,法語系的護士竟不願照顧他。威利的一名80歲鄰居昏迷送醫,待遇也差不多,他的太太不會說法語,醫師卻不願說荷語。而如果威利必須上法院,他也得去布魯塞爾,法官同樣只說法語。
比利時位於“歐洲聯盟”的心臟地帶,近來卻日益有“巴爾幹半島化”味道。比利時才1040萬人口,國會中就有11個政黨,另外還有5個根據區域及語系原則成立的區議會。尤其是,北部弗拉芒大區與南部瓦龍大區(Wallonia)漸行漸遠,但除了國王阿爾貝二世之外,卻找不到任何一位全國性政治領導人或單一的全國性政黨,可以跨越南北兩區之間的語言和文化鴻溝。
弗拉芒國?縮小版的荷蘭
比利時知名作家盧克.桑提(Luc Sante)曾經稱比利時為“烏有鄉”(nowhere)。而如今,何謂“比利時質素”(Belgianness),它要如何下定義,愈來愈成為比利時內部一個無解的難題。除了國家足球隊與王室之外,比利時很難找到其他可能強化國家認同的凝聚因素或象徵。
民調顯示,現今弗拉芒區人民支持獨立的比例已超過40%,且還在上升中。一個叫做弗拉芒的國家很有可能成真,而它將是一個富庶、成功且勤奮的國度,擁有600萬人口,形同縮小版的荷蘭。
今年3月,比利時荷語報紙《標準報》與法語報紙《晚報》對2000名比利時人進行了一項民調,其中一道問題是:“你預期10年後比利時還會存在嗎?”結果10名受訪者中有9人回答“是的”。不過當時間拉長到2050年時,卻有超過50%的比利時人認為這王國將會終結。
比利時北部弗拉芒人與南部瓦龍人之間的言語謾罵愈來愈難聽。許多弗拉芒人指責瓦龍人是懶骨頭,笨到學不會荷語。而歷史上,法語系則是比利時的統治精英,高高在上,視弗拉芒人為鄉巴佬。除布魯塞爾之外,法語系與荷語系可說住在平行的世界,鮮少交叉或匯合。
布魯塞爾 可能成域外領土
當弗拉芒區與瓦龍區日益疏遠之際,比京布魯塞爾原本應該充當一個民族融爐,但可惜的卻是反其道而行。歷史上布魯塞爾是個弗拉芒人的城市,但現在它卻是弗拉芒區內的一大法語系聚區地。不唯如此,目前是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總部所在地並可能成為歐盟首都的布魯塞爾,境內還有大批來自中非洲的外來移民。
如果弗拉芒區與瓦龍區鬧到決裂,誰也不會願意捨棄布魯塞爾。因而布魯塞爾未來有可能成為一個“域外領土”,變成一個後民族時代的“歐洲首都”。
弗拉芒一名政黨領袖戴韋沃說:“布魯塞爾是最後一道障礙。若不是因為布魯塞爾,我們早在多年前就分道揚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