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4月23日電/“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請您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帶,收起座椅靠背和小桌板……”聽到機長廣播,關閉手機,闔上雙眼,接下來又是一段跨國出差的旅程。
據英國《華聞周刊》消息,趙楣媚剛剛結束一天的工作,前一天的半夜才從另一個城市回到位於北京的酒店。她現在為一家英國公司工作,這已經是兩年內第六次出差回中國了,隨著次數增多,起初的興奮感漸漸淡去。“一開始的時候特別興奮,總覺得每次出差回國就可以順便看看爸媽、會會朋友。近幾次我突然感覺到了工作的壓力,商務出差的時間不定,地點也在隨時變化,有很多不固定因素。這種頻繁的迎來送往已經讓我沒那麼興奮了。”
連日的輾轉和奔波已經讓她暈頭轉向,忙中偷閑的楣媚告訴《華聞周刊》這還不是她最“崩潰”的一次。“去年我帶了一批英國的團隊接連不停地走了中國八個城市,平均三天一個城市,兩天工作過後還要勻出一天來帶老總們逛一下,體驗下中國風情。頻繁地坐飛機和高強度的工作一度讓我很疲倦。”
“但是每一次新的工作交付給我都會增加我的興奮度,平衡彌補了出差帶來的疲勞。”她說。
哪裡有家人,哪裡就是家
“這種居無定所,做候鳥的生活也是情非得以的。誰希望過這樣的生活?帶給家人的大多是不確定和牽掛。”英國新教育培訓公司總經理喻春喜談及候鳥方式對他生活的影響,“我在中國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酒店,有家沒人住。英國有固定的房子,但是只能算是第二個家吧。另外,我的妻子和女兒也回國,一家人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家。 ”
楣媚的父母近幾年也操心起了女兒的終身大事,大三時身為交換生去了美國,回國工作不到兩年來英國讀研究生,畢業後從紐卡斯爾又搬來了倫敦工作,她跑得快,自然很少人追上她的腳步。父母覺得她這樣的“雙城生活”持續下去,一不小心就要被“剩”下了。
“等到以後我自己有了一份比較穩定的感情,成家立業了,這樣的雙城生活會逐漸減少。”楣媚是個聰穎的女生,清楚地明白自己未來的人生走向,她自認為目前投入在工作上和照料自己方面的精力比較多,不會抱著明確的目的性投入感情。
“我的工作流動性很強,自然接觸的人也會很多,交際面就會廣如果出差是為了參加大型的活動,可能一晚上就會認識很多人。但是工作中認識的人大多是為了建立人脈,而我還是一個比較慢熱的人,所以通過這種形式認識的人,最後能成功走在一起的可能性應該沒有那麼大。”
我是一個工作旅行者,也是一個生活觀察者
作為英中之間搭橋連線的“中間人”,像楣媚如此般互通引薦兩國精英的工作者面臨著一個共同的挑戰——文化差異,就此她遇到過很多頗有趣味的經歷。
好客的中國人工作之餘會邀請遠方的客人一起吃吃飯,介紹幾道“特色菜”。一次宴請桌上出現了精心排好的“鳳爪”擺盤,楣媚笑著說道:“那些英國人看著桌上張牙舞爪的雞爪子,就開玩笑問我是不是故意擺來嚇唬他們的。”
提起“吃”文化的差異來,楣媚繼續講道:“餐桌上還有很多好玩的事兒,中國人吃飯一般先上涼菜頭盤,再上熱菜,最後上主食。但是對於老外來說,熱菜就是主菜,他們很詫異為什麼最後還會有人問要不要點主食?”
獨立的代價就是距離
“以往每次回國我都呼朋喚友,嚷嚷著我要回來了。每次我的爸媽都會很高興,朋友也說想帶我去各地玩,但是時間有限,有時真的沒有時間見到他們。” 出差越來越頻繁,楣媚感受到了一股漂泊感和無力感, “近兩次的出差給我的衝擊最大,我這個人特別重感情,每一次告別的時候都挺難過的。”
“我已經有三年沒有陪爸媽過年了。有一次回國待得時間比較長,走的時候媽媽就有點難受了,因為她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夠再回來。以前我以為媽媽是個性格大大咧咧的比較潑辣的人,但我走的那天,我媽什麼話也沒有說。我能看得出來她心情特別不好,但是她還是尊重了我的選擇。所以我現在有一種想法,想等到天氣轉暖的時候把爸媽接過來倫敦看一看,也讓他們感受一下,女兒每天都是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做著怎樣的工作。”
“我不害怕雙城生活,而且我知道這樣的生活狀態肯定還是要繼續的,溝通中英是我一直以來特別想做的事,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獨立的代價就是距離,有的時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她說。
“飛機已經降落在北京機場,外面溫度14攝氏度,下次路途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