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援:2010年《防衛計劃大綱》出台後,國際局勢發生了較大變化,特別是美國確定重返亞太的戰略後,東亞緊張局勢驟然加劇,加之日本國內政治加速右傾化,日本主動挑起“釣魚島爭端”,加速滑向軍事化大國化的危險道路。2012年底,右傾化嚴重的自民黨上台執政,安倍內閣及安倍本人都以打破“戰後體制”,推動日本成為“正常國家”為政治志向,並視國防正常化為實現這一目標的關鍵路徑和主要手段。從這個角度說,完成於民主黨時代的2010年版《防衛計劃大綱》雖然和自民黨主流派意見並無根本性矛盾,但在擴軍力度、安保政策的主動性方面,安倍對其並不滿意,安倍內閣迫切希望在防衛政策上打下自己的“安倍烙印”,因此將修改防衛計劃大綱作為首要的,需要盡快完成的議程。
三、“武器出口三原則”修改後的終點止於何處?
羅援:照目前日本加速國防正常化和軍事大國化的趨勢來看,日本近些年來一直在突破“武器出口三原則”,不斷解禁武器出口。自2011年底日本野田政權以國際武器聯合開發為理由,實質性放寬武器出口三原則後,這一原則的約束性就有走向衰亡的征兆。對於現今旨在迅速提升防衛裝備質量,積極參與國際尖端武器研發利用的日本而言,作為過去日本“專守防衛”的國防政策基石之一的武器出口三原則無疑是一道絆腳石。因此,需要推出新的“法律解釋”和“例外情況”來繞過這一障礙。在日本繼續維持積極軍力擴張,而美國又容忍並支持這一舉動的前提下,武器出口三原則的逐步被架空,乃至徹底名存實亡是可以被預見的。
四、為什麼要修改“日美防衛合作指針”?
羅援:日美同盟是日本外交關係與國防戰略的支柱,而防衛合作指針則從基本政策的高度協調雙方在軍事領域的合作。從日本的角度看,日美防衛合作指針的修改是內外因兼具的。一方面,近些年,美國整體實力下滑,希望同盟國家配合美國維持全球霸權的需求越來越明顯,因此推動以重返亞太為特征的全球戰略重心調整,並視日本為美國在這一地區進行“戰略協作”,共同遏制中國的最有力夥伴;另一方面,日本謀求政治和軍事大國的企圖也越來越強烈,具有強烈的“借船出海”,借助美國在本地區的實力推進和戰力威懾來實現自身大國戰略目標,遏制中國的企圖。基於以上兩點,以美國的“重返亞太”戰略為契機,美日之間找到了彼此在防衛合作方面的新需求,雙方在修改防衛合作指針方面可謂“一拍即合”,有著共同的利益和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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