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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海軍524護衛艦防空作戰演練。(資料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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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20餘年的改革開放,我國在沿海形成了多個超大經濟區,建設了舉世矚目的超大型經濟帶。這在促進我國經濟飛速發展的同時,實際也使其成爲我國國家安全的危險“人質”。
鴉片戰爭中,海上列强需要登陸或駛入內江才能達成成懾政權的目的,而現在任何具備海上對陸打擊能力的海上力量都可能以沿海經濟帶爲砝碼陳兵海上要挾我們。二戰後相當一段時間內保衛此類目標以國土航空兵爲主,主要采用了“以空制空”方式。在1 960年代後,世界地面防空導彈達到了鼎盛,埃及、叙利亞防空部隊在第四次中東戰爭前期取得的輝煌戰果標志著“以地制空時代的到來”。這一時期我國開始轉入“以地制空”時代,部署了大量地空導彈,但由于我國東部沿海人口密集,地形開闊平緩,大部分沿海城市頻海,缺乏架設雷達和防空系統的理想縱深和地形,加之海岸綫距離市區太近,無法再向前部署預警雷達,也沒有高山陣地可以用來伸延雷達探測距離,因而雷達截獲目標後留給防空系統和航空兵進入作戰准備的時間非常少。因此“以地制空”缺乏縱深,存在先天不足。
例如,科索沃戰爭中,北約從陸海空天電多維領域進行聯合空襲,而南聯盟只在本國陸戰場實施地面防空。盡管南聯盟取得了一些防空戰果,但由于沒能從源頭上遏制北約海、空聯合空襲作戰行動,最終還是遭到了巨大損失。面對强敵海上超强的對陸打擊能力,海上方向已經成爲國土防空的主要方向和主戰場,只有在海洋方向擴大防禦縱深,不局限于“以地制空”的思想,確立“以海制空”的意識和能力,采取“先海、後空、再陸”的梯次防禦模式,從源頭上削弱敵空襲作戰能力,才能减少敵空襲造成的損失幷爭取主動。這就需要2~3支近海防空力量,在距離海岸綫300~500千米海上形成兩層以上的防空警戒與攔截網,對本土重要目標實施空中遮斷,以此大幅前推國土防禦綫。
現行“近海防禦”戰略難以保衛我國遠洋權益,必須拓展近海防禦縱深
我國海疆天然的地理優勢,使得“近海防禦”戰略在遠洋戰略中也有著積極的意義。我國近海海區擁有衆多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國際海上通道。其中,朝鮮海峽是日本海與中國海的唯一通道,也是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南下的捷徑;巴士海峽與大隅海峽是中國海的東大門;馬六甲海峽是溝通太平洋與印度洋的戰略要道。這些海峽,無論在平時或戰時都具有極爲重要的戰略意義,這也是我國海軍雄居東亞放眼世界的地理基礎。
但是也應該看到,我國海域南北狹長、東西縱深淺,在太平洋及相鄰海區之間有衆多島鏈、海峽,呈現半封閉的特征,而這些戰略要點多爲日本、美國、俄羅斯和東盟國家等占據,從現實力量布局來看,這些國家和地區在該地區的水面和水下力量部署多是針對我國海軍沿第一島鏈展開,造成我海上力量出入大洋受人所制;而我近海防禦戰略依托的黃海、東海的戰略縱深淺,使我海軍兵力在這一海區活動受限制較大。
而要改變這一形勢,要麽突破被美國稱爲“不沉的航母”封堵我國東南海域的大型島嶼,要麽建設可以在近海縱深長期存在的大型海上力量,爲突破第一島鏈封堵進入遠洋的海上力量提供支持。
此外,近海縱深力量的部署可以更深入地控制上述海上通道,這樣不但可以將周邊的海上交通置于我勢力監控之下,還可確保我國海上貿易運輸的安全可靠。例如,近年印度爲保證其能源安全開辟了俄羅斯遠東庫頁島、太平洋、南中國海和馬六甲海峽到印度西南部港口芒格洛爾港的能源新航綫。印度石油部長穆爾利·迪拉認爲,這一超過了5700海里的航綫是一條新的絲綢之路,是印度戰略安全的重要保證。但是印度認識到,其距離南中國海將近2000海里,靠其一己之力無法保證這條靠近中國沿海的新生命綫,因此計劃把印俄最新研制的“布拉莫斯”導彈系統出售給這一航綫附近的越南、馬來西亞、印度尼西亞和菲律賓,聯合這些國家抗衡中國海軍在這一地區的影響。加上我國在這一地區和上述國家有大量的領土爭議,這都將使我海軍在近海縱深遭遇更複雜的海上威脅。
可見,從我國現實海上形勢來看,在我國近海縱深的第一島鏈邊緣以內,我國海上力量就可能遭遇較强的水下反潜、水面攔截和空中攻擊等威脅。因此,要在這一區域建立海上存在必須具備綜合的水面、水下和海上作戰能力,幷要具備一定的對敵控守的島嶼和陸地的攻擊能力。這是一般海上編隊能力無法達到的,爲了在新形勢下繼續保持我國近海防禦戰略,必須發展以航母爲主導的大型海上力量。也就是說,大型海上軍事力量的發展幷不意味著我國現行軍事戰略的根本變化,而是在我國經濟發展和布局發生變化的情况下加强本土防禦的現實基本需要,幷不會對周邊國家構成任何威脅。(來源:《艦船知識》雜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