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投送能力構成要素多元,運載工具是核心,交通網絡是依托,指揮體系是關鍵,必須認清特點,把握規律,增強籌劃指導的針對性和有效性。
戰略投送的過程是一個複雜的交通過程。從系統的觀點看,是多點到多點的物質流過程。戰略投送能力就是控制這個物質流過程的能力。這個能力的強弱取決於運載工具的數質量水平、交通網絡的通達程度和組織指揮體系的運行效率。戰略投送能力植根於綜合國力之中,軍民融合程度高,其運用貫穿平時和戰時,其建設發展涉及軍隊和地方,具有自身的特點規律。
國家交通運輸力量資源是構成戰略投送能力的主體。大型運載工具建造和交通網絡建設投資巨大,任何國家的軍隊都無力獨自承擔。在美軍運輸司令部掌管和控制的運力中,本土陸上運輸的88%、跨國空運的50%、海運的64%,都是依靠民用運力完成的。海灣戰爭期間,美軍動用民用航空運力運送27%的物資和64%的人員;租用大量商船運送了34%的物資。伊拉克戰爭則進一步提高了這一比例。雄厚的國家交通運輸實力是美軍戰略投送的潛力之源,快速高效的轉化機制則是這一能力生成的關鍵環節。早在1956年,艾森豪威爾政府就從軍事要求出發,簽署《聯邦資助公路法》,推動“國家州際和國防公路系統”的建成。美國《商船法》規定,新造和購買的船舶必須滿足戰時和全國緊急狀態下適用於國防或軍事用途的要求。英國規定,所有大中型噸位的船只在設計時都必須經過軍方有關部門審批,達到認可的改裝標准後才能建造。不難看出,世界各主要軍事強國,都十分重視在國家交通基礎設施建設和運載工具設計建造中貫徹國防要求。依托國家交通運輸實力發展戰略投送能力,已成為一條必須遵循的基本規律。
軍隊自身的運輸力量是實施戰略投送的拳頭。民用運輸力量是戰略投送的主要依托,但在具體的軍事行動中,由於存在動員征用時效性難把握、特殊裝備適運程度不高、大型特種運載工具數量有限等方面的先天不足,軍隊自身仍必須具備一支規模適度的戰略投送常備力量。所以,以國家運力為主體、軍隊運力為骨幹實施戰略投送,成為各國軍隊的通行作法。美國的交通運輸資源極其豐富,軍隊使用這些資源的協調機制也相當完善,但美軍仍把提高戰略投送能力的基點放在軍隊自身力量的建設發展上。1998年至2002年,美軍用於購置大型運輸機和海上船舶的資金達215億美元,約占同期軍費預算的7%;2003年至2007年,其用於戰略投送能力建設方面的投入成倍增加,達542億美元。目前,美軍直接用於戰略投送的大型運輸機有700多架、大中型海運艦船近200艘、集裝箱1萬多個、運送大重型裝備的鐵路車輛1000多節。俄軍的戰略投送力量雄厚,僅空中投送力量就有大中型運輸機800多架。印軍也擁有一支實力不俗的戰略投送力量,僅空中投送力量就已達到200多架大中型運輸機的規模。以海空投送為重點,以陸上特種裝備運載工具為補充,是各國軍隊發展自身戰略投送能力的核心著力點。
順暢高效的指揮管理體制是組織戰略投送的保證。實施戰略投送的力量來自軍隊和地方,采取的方式涉及鐵、公、水、空,投送過程包括運修防多個環節,投送的對象是諸軍兵種部隊,組織協調十分複雜,必須有順暢高效的指揮管理體制作保證。美軍在其十大聯合司令部中專門設立了運輸司令部,統管三軍運輸力量,統一協調調度地方運力,負責“為國防部在平時和戰時提供空、陸、海上的運輸”,使其從戰略投送到戰役、戰術運輸的組織指揮形成一個有機整體,在近期的幾場局部戰爭中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俄軍為進一步加強戰略投送能力建設和運用,也提出了建立運輸司令部的體制構想。阿根廷在總結馬島戰爭教訓時,深感沒有統一的運輸指揮機構是喪失戰場主動權的重要原因,因此戰後立即組建了運輸司令部。對戰略投送力量實行集中統管,已成為許多國家軍隊提高戰略投送能力的有效舉措。在這方面,我軍也有成功的做法值得借鑒。早在抗美援朝時期,我軍就成立了軍委運輸司令部,統一指揮調度軍地交通運輸力量,建立起打不爛、炸不斷的鋼鐵運輸綫,為保障戰爭勝利發揮了關鍵作用,并得出了“千條萬條,運輸第一條”的寶貴經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