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任務的日子,漫長但又讓人難忘。幾頂帳篷在一望無垠的戈壁灘上,像大海里的一葉扁舟,一陣沙塵襲來,就像滔天巨浪般,幾乎把整個帳篷區都淹沒了。最難對付的就是沙塵,因為沙塵是無孔不入的,儘管極力防護,帳篷內的床單被子仍難以幸免,每次睡覺前,大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抖落整個行軍床上的沙子。
讓鄭金磊欣慰的是,無論多苦多累,自己所在的戰鬥班沒有一個人退縮。進駐戈壁灘以來,他們幾乎都是天不亮就起床,從陣地返回時,浩瀚的夜空已是繁星點點。
“有種戰天鬥地的感覺!”令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竟漸漸喜歡上這種全力以赴、筋疲力盡的感覺。無論怎樣,拼盡全力就不會留有遺憾。
與鄭金磊相鄰的是導彈吊裝班的戰友們。下士班長沈文言,兵齡不算長,但參加過的重大任務和比武競賽不少,抓操作訓練對他來說並不難。只是手底下這套班子是當年剛剛重組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但相互磨合還不夠。因此,怎麼把這一支充滿活力的隊伍擰成一股繩,融合成一個整體,是沈文言最看重的。
導彈吊裝有著一套複雜的操作流程,一場訓練,班組5個人要完成上百項操作,從車上跳上跳下數十次。每天太陽還沒升起,沈文言就帶著戰士們一點一滴地摳細節、抓協同。一天的訓練下來,幾乎個個都累得癱倒。
寒冷的戈壁,導彈箱體的金屬外殼冰冷刺骨,人的皮膚似乎也更加脆弱。吊裝號手白文光在飛奔到戰位吊裝導彈時,手指被箱體擦破,鮮血從布滿塵土的手背和手指間滴落。同班的戰友隨即從駕駛室拿出隨車配備的醫藥包,擰開裝滿消毒酒精的瓶蓋,衝洗掉創傷部位的塵土後,又用棉簽幫他進行消毒。
白文光咧了咧嘴,笑著說:“常有的事兒。”消毒完畢,白文光自己將那塊還未完全掉落的皮肉蓋了回去,戰友熟練地為他進行了簡單包扎,新的訓練又開始了。
戰士們告訴我,任務中,每個班組都配備有這樣的簡易醫療包,像這些小剮小蹭,不需要衛生員,大家都能夠自己熟練地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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