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辯沒有結果,最後得到一個模糊共識,即仍處在戰略機遇期,又面臨不可知的風險。而在今年的政策基調和未來五年的發展路向上,都取乎中,也即以結構調整和所謂“科學發展”為主攻方向,以轉變發展方式和保障民生為出發點和落腳點。
但近來中共顯得領導層對“陷阱”之議更加焦慮,其有三個因由。一是除了墨西哥這類南美國家,“中等收入陷阱”一個重要前車之鑑,就是蘇聯東歐國家,而今年正是“蘇東波”社會主義陣營崩潰20周年,各種研究報告再行出台,新愁舊緒再上心頭。
二是中東最近的“茉莉花革命”,或多或少波及中國,中國的“茉莉花”可能不成氣候,但中共當局對失去政權、國家大亂的緊張,難以言表,各路防範安排忙手亂腳,其中包括“陷阱”課題,催得更急。
三是中國的社會現實,已出現“墜阱”的表徵,除開始遭逢受外部壓力和衝擊,更要命的是各大矛盾積聚到了一定火候,執政黨和政府腐敗到了一定程度,貧富差距拉大到了緊繃的地步,所謂“中等收入陷阱”十大特徵,除過度城市化、社會動盪外,中國已經基本備齊。
當然,在施政層面上,當局一定會將“中等收入陷阱”作為一個政策研究課題,不會貿然承認,但智庫專家們早已是手忙腳亂,各類“跨陷阱”政策建議頻頻上呈。現在關鍵問題,在於以何為綱,來引領“跨陷阱”大動作。
目前有建議認為,中國的“陷阱”,關鍵在貧富差距拉大,已越過警戒線,成為諸多矛盾的源頭,故解決收入差距拉大問題,是“跨阱”最重要的動作;也有人認為,中國改革30年,出現的新麻煩是社會流動性不斷降低,形成階層階級分化,社會“仇官”、“仇富”現象相當嚴重,數億農民工身分問題未得解決,是國家“墜阱”之因;還有人認為,中國的“陷阱”之危,還與“劉易斯拐點”到來,“人口紅利”提早褪色相關,與城市化落後於工業化相關。
由於政制改革在中國成為敏感詞,專家學者都繞道而行。但中國的“墜阱”威脅,最重要的可能還在於民主進程緩慢,在於其政治體制落後、政府管理體制的異化、社會管理機制的缺失。由之引領出政治示範下的腐敗、經濟壟斷下失去活力,社會矛盾下的失序。
中國要跨越“陷阱”,有很多路可走,其中有台灣、香港、新加坡的捷徑。台灣的民主,香港的法治,新加坡的管理,各採其中,當“跨阱”有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