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世界最大的外匯儲備量——目前大約3萬億歐元——中國可以輕而易舉地購買希臘可私有化的公共資產。希臘人應該接受這份中國大禮嗎?當然,乞丐無法選擇。正如中國一位著名的地緣戰略學家曾微妙地指出:“你需要我們的錢。”
你不要過度妄想。如果我們相信自由貿易和開放市場,那我們必須遵循這種理念。但問題不在於中國人能輕鬆在這裡投資,而是外界很難在他們那裡投資。毫無疑問,中國的經濟勢力已深深扎根歐洲,正轉變為政治影響力。
中國的一些亞洲鄰居已感受到中國崛起後的更加強勢。當一些歐洲人仍沉浸在後現代主義幻想中,夢想著歐洲成為全球管理的典範時,亞洲越來越像19世紀末——而不是20世紀末——的歐洲:躁動的主權大國爭奪霸權、擴充軍隊、為陸地和海洋的控制權不斷爭吵。國家利益和熱情比經濟相互依存更重要。
我永遠不會忘記幾年前同中國知名國際關係學者閻學通的首次談話。談論中國崛起時,我唯一知道的全球霸權沒有通過戰爭而轉移的例子就是1945年後霸權地位從英國轉向美國。閻學通打斷我:“你什麼意思?”他搖了搖手指說,當然有戰爭!只不過是跟別人打……
他是對的。與納粹德國的戰爭成為霸權從倫敦轉移至華盛頓的催化劑。讓我們相信歷史不會重演。基於所有這些歷史先例,如果中國崛起在未來10到20年內不會引發中國與鄰國的小規模衝突將會令人非常意外。
除了經濟和軍事層面的崛起,中國還在政治、文化或者“軟實力” 方面開始有所作為。閻學通最近出版了新書《古代中國思想與當代中國力量》。閻學通指出,古代中國思想家有兩大對立的治國理念:霸權和所謂的“仁治”。通過統治者的“仁治”、智慧、美德和善行,統治者不但能讓自己的國民滿意也會吸引其他人,從而把這種思想傳播到其他國家。
英國首相卡梅倫和德國總理默克爾都希望與令人欽佩的溫先生進行重要接觸,但殘酷的事實是,外界對這個新興超級大國的影響力將十分有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