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以為,習之演講的第三個特點,也是最重要的特點,就是具有濃厚的人文精神和豐富的文化內涵。習近平在出國訪問時每到一地都會提到一些當地的歷史上的名人。在俄羅斯,他提到了普希金、萊蒙托夫、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契呵夫等文學巨匠的名字。在德國,他點到的名人不僅有文學家歌德、席勒、海涅,有音樂家巴赫、貝多芬、舒曼、勃拉姆斯,更有思想巨人萊布尼茨、康德、黑格爾、費爾巴哈、馬克思、海德格爾、馬爾庫塞。而在法國,他開的這個名單則更長了,恐怕就連法國人都不會想到,這位中國的國家主席竟對法國的近現代歷史、它的偉大的思想家和燦爛的文學藝術有那麼全面的了解,有那麼多的個人感受!“…法國大革命史的書籍,讓我豐富了對人類社會政治演進規律的思考。讀孟德斯鳩、伏爾泰、盧梭、狄德羅、聖西門、傅立葉、薩特等人的著作,讓我加深了對思想進步對人類社會進步作用的認識。讀蒙田、拉封丹、莫裡哀、司湯達、巴爾扎克、雨果、大仲馬、喬治?桑、福樓拜、小仲馬、莫泊桑、羅曼?羅蘭等人的著作,讓我增加了對人類生活中悲歡離合的感觸。”“欣賞米勒、馬奈、德加、塞尚、莫奈、羅丹等人的藝術作品,…讓我提升了自己的藝術鑒賞能力。讀凡爾納的科幻小說,讓我的頭腦充滿了無盡的想象。”
習近平並不是在拉書單,更不是為了“裝飾”演說稿而在“吊書袋”。對這些堪稱人類精神文化寶庫中的經典著作與作品,習近平先生確實都曾認真地研讀過。“我年輕時就讀過”“我青年時代就對(此)…抱有濃厚興趣”“包括我本人在內的很多中國讀者都從這些作品中獲得愉悅、感受到思想的力量、加深了對世界和人生的認識。”聽他說這些話,我們仿佛能夠看見當年在陝北黃土高原插隊的他是怎麼在幹農活歇晌時,靠在田間地頭看書的情形。他後來告訴人們,那時他年齡小,常有不認得的字。每天都要帶上字典,一閑下來就邊看書邊查字典……“書山有徑勤為路,學海無涯苦作舟”。習近平對世界的了解是“勤”與“苦”的結果,是在“文革”那種文化專制主義盛行時期不信邪不盲從的結果。要知道那個時候看一本世界名著就如同秘密的地下活動一般。也正是有這樣的讀書經歷才使習近平對這些人類的進步優秀的文明成果印像極為深刻,也才會有發自內心的尊崇。我相信,飽覽過人類文化經典的人絕不會在虛榮浮華浮躁中失去生活的定力,而當今在中國官場中流行的那種“淺閱讀”、碎片化閱讀也絕對與具有高品味閱讀習慣的人毫不相幹。說實話,正是習之演講中透露出的他的博覽群書這一點,令筆者者感到震撼。我相信,一切想在事業上有所作為的中國官員也都會有同樣的震撼,也都會從中找到自己在文化品味、知識素養、國際視野上的巨大差距!習之演講讓中國官員們臉紅,他的學習精神恐怕更會讓中國官員感到巨大的壓力。他的那種“入山問樵,入水問漁”的求知精神,“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的求知態度,是中國近百萬公職官員們的急需。有統計說,在今天這個信息近乎爆炸的時代,一年不學習,人們所擁有的全部知識就會折舊80%!這樣看來,如果再不把一些幹部從酒桌拉回到書桌、從“官場鬥”變為“民所求”、從“渾渾噩噩”的狀態切換到思考問題狀態,中國的各級幹部還有足夠的的智商來應對變化的世界嗎?當他們本來就已經十分有限的知識被迅速折舊之後,他們還有對社會進行有效管理的能力與資格嗎?
80多年前,中共尚處於非執政黨地位。缺錢、少人、沒槍的中共為盡快擺脫困境壯大自身,提出了“宣傳民眾、組織民眾和武裝民眾”的方針。不難看出中共是把向民眾“宣傳”放在了保生存的第一位,那時的毛澤東甚至把講話時怎麼打手勢,怎樣提問題拉家常都要向下屬做出詳細交代。如今的中共內部卻有了前文所述的這樣一群不懂百姓不問稼穡不知社稷安危甚至不會說話的人,這恐怕絕不是國家命運的吉兆。因此,筆者以為,要真正提高國家的治理能力,第一步就應該是要求所有官員和公職人員,以習之演講為藍布,不說“官話”廢話套話改說“人話”實話和新話!(作者秦曉鷹系中國國際戰略基金會研究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