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臥室裏接見蘇聯大使
說起毛澤東的大發雷霆,還有一次也讓吳連登記憶深刻。那是在蘇聯同我國關係緊張的歲月裏,蘇聯大兵壓向阿爾巴尼亞邊境,隨時都有出兵的危險。毛澤東得知這一消息後,在臥室裏好長時間一言不發。忽然,他一臉嚴肅地叫來秘書,提出:“我要馬上見蘇聯大使。”工作人員勸主席刷刷牙、洗洗臉,換身衣服,然後到會客廳。毛澤東依然一臉嚴肅,說:“就在這兒見。”既沒刷牙也沒洗臉,更沒換衣。
後來秘書偷偷告訴大家:主席這次火可發大了!指著蘇聯大使的鼻子,毫不客氣地說:“你們不是要出兵阿爾巴尼亞嗎?歐洲離我們這裏很遠,我們不會去。但是,我們跟你們有那麼多的邊界線,去哪里都可以,戰爭真正打起來是沒有邊界的!”結果,蘇聯沒敢對阿爾巴尼亞打一槍,很快撤了兵。
毛澤東在臥室裏接見外國人,這是惟一的一次。開始,吳連登好生不解,事後一想,這是主席他老人家對霸權主義的一種藐視!他“窮”得硬氣,誰都不怕!
●主席家入不敷出難煞管家
毛主席自60年代初將工資降為3級、每月404.8元後,一直到1976年他老人家去世,一直沒有調過,主席常常捉襟見肘,入不敷出。
那麼,吳連登是怎樣將主席的工資花得盆清碗淨的呢?
平心而論,毛澤東的工資在當時是挺可觀的,可幾下裏一分就不見影兒了。黨費10元,房租水電、地毯傢具80多元,這是每月必交的;每月伙食100元左右;還要負擔李敏、李訥、毛遠新及江青的姐姐李雲露的生活費,開始每人15元,慢慢加到25元,最後是30元。孩子們因事派公車,他要付車費;再加上有時招待民主人士、故舊老友及家鄉親戚的飯費、車費、住宿費、醫藥費等,就已經超過了300元。
毛澤東還有兩項花費:吸煙和喝茶。
他吸煙比較厲害。有時一天要吸兩三包熊貓牌香煙,每月煙錢至少得幾十元。這在當時是一項不小的開支。70年代初,毛澤東改抽雪茄。生產雪茄的煙葉由北京捲煙廠選配料,用白紙和糨糊糊成一盒盒,毛澤東抽得津津有味,有時候一邊看書一邊就一根接一根地抽,一天下來要兩三包。過量地吸煙,使得晚年的毛澤東咳嗽,氣管發炎。醫生出於健康原因建議少抽或不抽煙。談何容易!這位老人畢竟抽了好幾十年啊,開始身體很不適應,就時不時地從茶几上拿起雪茄,聞一聞,放下;又聞一聞,又放下,終於狠了狠心,將煙灰缸、火柴盒統統收起來,以驚人的毅力於1975年戒了煙。
毛澤東喝茶同樣嚇人。每個月他要喝1斤多甚至2斤多茶葉;又得從他的工資中支出30多元。
毛澤東每年還有一筆不菲的支出。早在中國共產黨創建初期,時任國民政府教育總長的章士釗曾借給他幾百塊銀元,資助革命事業。毛澤東謹記心間,耿耿於懷。進城後的每年春節的前兩三天,他都要親派秘書前往章府送上從個人稿費中取出的2000元,年年如此,一直堅持到章老逝世。
在吳連登的記憶中,毛澤東很少請客,偶爾為之時,幾乎是清一色的民主人士及同窗好友,沒有請過中共的各級幹部。當然,也有例外。比如在豐澤園開會到深夜,他會說:“今天會開晚了,我請大家吃飯———麵條一碗。”只要聽到他發話,吳連登等頓時忙裏忙外,將一碗碗炸醬麵或打鹵麵端了上來。“你們吃你們的,不影響開會。”毛澤東望著眾位戰友吃著麵條,接著說話。不用說,這頓麵條,毛澤東會堅持在他的伙食費裏支出。
1972年,李訥生下了兒子效芝。她的工資僅有幾十元,要買柴米油鹽、要請保姆、要買奶粉,再怎麼省都不夠。其父早有規矩,孩子們參加工作,拿到工資,他就不再補貼。他的理由是:“人民給了你待遇,你就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
從來沒向父親伸過手要錢的她束手無策了,只好找中央警衛團團長張耀祠求助。張耀祠覺得,李訥的要求合情合理,就寫了張條子請主席批准。毛澤東問後,不覺動了情,說:“不要批了,你說該給多少錢?”張耀祠哪好說個准數,就說:“這回李訥開銷小不了,給個幾千塊吧。”毛澤東這次出手大方,同意從稿費中給8000元。吳連登沒有將這8000元全部給李訥,擔心她萬一用過頭,再開口要就難了。他以李訥名義存進銀行5000元,交給她3000元。
很明顯,毛澤東幾乎每個月都要“拉饑荒”。吳連登不得不過一段時間就得給他寫個報告,並當面彙報收支情況。毛澤東總是揮揮手,意思是不用說了,然後畫圈批准從其稿費裏提出1萬元來補貼家用。
當1976年9月吳連登將毛澤東遺體護送到人民大會堂供人們瞻仰時,在這位老人的身後,除有幾套毛式中山服外,沒有一分錢的存款,沒有一套高檔服裝,沒有任何金銀珠寶,沒有給子女留下任何財產的遺囑;在這位老人的身後,只有他終生酷愛癡迷的8萬多冊書籍!只有海外出版他的著作所付、歸“中辦特會室”管理的稿酬120多萬元人民幣。後由有關部門安排,他的子女每人僅分到8000元。
這就是領導了近10億人口、時間長達27年的共和國領袖的家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