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富治於1959年接替羅瑞卿出任公安部長,從此進入中樞。《建國以來毛澤東文稿》1960年代的幾册中,刊有涉及謝富治的若干批語,顯示出毛對其工作的肯定。尤其是三屆人大召開前夕的12月5日,毛對謝在沈陽冶煉廠蹲點的報告作出“很可一看”的批示。謝富治在“文革”中一直受到毛的信用,1972 年病逝,江青在追悼會上與其遺孀相擁而泣。
不無巧合的是,1965年1月2日(正是三屆人大選舉和任命國家領導人的前一天),毛澤東批送謝富治、李井泉(三屆人大新任副委員長)、陶鑄三人作於1941年批判王明路線的長達5萬多字的一組文章,“請提意見,以便修改”。批語中有一段涉及當年高層的文字。這件材料除1964年3月批送中央政治局一級的成員(經常列席常委會的吳冷西例外),地方大員及政治局以下的僅此三人(柯慶施正在肺癌手術後的病療中)。
憤怒出詩人:“反修”激發了毛澤東的藝術靈感
憤怒出詩人。反對赫魯曉夫,激發了毛澤東的藝術靈感,形成了繼1930年代長征詩詞之後的又一創作高峰。1964年的毛澤東,作為政治家詩人,繼續用他特殊的方式,以詩詞作批判的武器,這就是創作於這年春季的《賀新郎.讀史》:
人猿相揖別。
只幾個石頭磨過,小兒時節。
銅鐵爐中翻火焰,為問何時猜得,
不過(是)幾千寒熱。
人世難逢開口笑,上疆場彼此彎弓月。
流遍了,郊原血。
一篇讀罷頭飛雪,
但記得斑斑點點,幾行陳跡。
五帝三皇神聖事,騙了無涯過客。
有多少風流人物?
盜跖莊流譽後,更陳王奮起揮黃鉞。
歌未竟,東方白。
《賀新郎.讀史》正是“以階級鬥爭為綱”的詩化。
1964年的毛澤東,思慮所及,漸由國際反修轉入國內反修(社教),由運動重點之爭及於接班人的替換,選擇的突破口在文藝和教育兩界,而確保既定路線的推進,要端賴對軍隊的掌控和對個人崇拜的鼓勵。這一切被有機地組合在了一起。“以階級鬥爭為綱”——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一切,正在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向兩年之後開通的“文革”之路。(摘自《同舟共進》 作者:馮錫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