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點鐘後,她的第一名客人來到。那人拿著一張“獎勵卡”,據稱這種卡必須向納粹党衛軍提出申請,得到後才有權享受“慰安婦”提供的性服務。拿到“獎勵卡”的男囚勞工每次進妓院都要登記,時間最長20分鐘。
伊爾瑪每天要接待10名男囚,週末時每天接待的男囚高達40人。根據規定,她每天的工資是45分尼,其中20分尼流入納粹國庫。不管身體狀況如何,她每週必須接客6天。下班後,她只能用肥皂洗洗身子了事。
更可怕的是,妓院裏的一切活動都處在納粹党衛軍的監視之下。集中營的看守們在“慰安婦”接客的房間裏鑿了個小洞,以觀看囚犯的做愛過程。這種窺淫行為也是海因裏希的命令之一。海因裏希甚至還專門下令,男同性戀者必須與“慰安婦”發生性關係,女同性戀者必須做“慰安婦”,並美其名曰是要對他們進行“轉化”。
1943年至1945年初,海因裏希又派人在布肯瓦爾德和奧斯威辛等其他8所集中營建立了集中營妓院。由於德國女囚犯中可挑選的已不多,他們不得已在集中營中挑選波蘭、捷克、法國等國的女囚做“慰安婦”,並以提供良好的生活條件和工作崗位誘騙她們,拒絕者則要遭到嚴厲懲處。有些面貌姣好的蘇聯女戰俘,也被納粹党衛軍選中,強迫她們充當“慰安婦”。這些“慰安婦”在被送往各個妓院之前,先在拉文斯布呂克集中營妓院進行“培訓”。後來,納粹還分別為德國國防軍、外國納粹勞工和納粹党衛軍建造了妓院。
●六個月折磨後,噩夢仍未醒來
6個月後,伊爾瑪等女囚已飽受摧殘。但是,她們朝思暮想的“6個月後獲得自由”的夢想卻沒有一個人實現。受盡糟蹋的“慰安婦”們從“囚犯妓院”又被送回集中營。很多“慰安婦”由於染上性病或其他疾病,半年期滿後,被送入毒氣室裏處死。
從1944年起,惡魔醫生克勞貝格、舒曼等人紛紛轉到拉文斯布呂克集中營。“慰安婦”們的命運變得更悲慘了。由於沒有良好的避孕措施,一些人意外懷孕。惡魔醫生們就給她們強制人工流產。更殘酷的是,克勞貝格還在集中營推廣自己發明的經濟、高效的克勞貝格式絕育法,舒曼則企圖同克勞貝格一爭高下,儘量使用雖然成本較高但一勞永逸的舒曼式絕育法。一些“慰安婦”在飽受摧殘後,患上多種婦科疾病,常年遭受手術後遺症的折磨;不幸者則經過不成熟的手術後,含恨而死。
海因裏希還邀請丹麥惡魔醫生凡內特為那些不肯光顧“妓院”的同性戀者做“矯正實驗”。凡內特來到布肯瓦爾德集中營後,在同性戀者右下腹部注射荷爾蒙,以“糾正”性傾向。但這種“治療”往往導致同性戀者的死亡。
●勇敢說出被“遺忘”的歷史
二戰結束後,像伊爾瑪這樣僥倖存活的“慰安婦”大部分羞于談及以前的經歷,更很少向國家提出賠償要求。而那些“逛”過妓院的男囚犯們更是守口如瓶,所以這些德國“慰安婦”成了一段被“遺忘”的歷史。但伊爾瑪最後還是勇敢地站出來說,“對於我們這些倖存者來說,拉文斯布呂克這個詞本身就是一場噩夢。”而噩夢的高潮,卻是在她們離開拉文斯布呂克之後,伊爾瑪失去了以前的親人,也沒有再結婚。正如德國歷史博物館館長埃斯謝巴奇說,“在集中營的歷史上,再沒有比這讓人感覺更壓抑,更為扭曲,更使人受傷害的事情了。”(來源:環球時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