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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洋水師致遠艦的部分官兵。（資料圖） |
北洋水師在甲午海戰中一敗再敗、全軍覆滅的教訓，已有很多國內外學者從不同層面、不同角度研究探討過。筆者再提起這個話題，是緣於看了英國近代著名遠東社會與政治問題研究專家亨利•諾曼寫的《龍旗下的臣民》。這本小冊子記載了作者在1890年考察北洋水師時耳聞目睹的一些現象。在此，不妨摘錄幾段：
——身為北洋水師提督(相當於艦隊司令)的丁汝昌德才平庸，只因為是淮軍將領李鴻章的親信而被委以重任。
——在一艘最大而且被北洋水師引以為驕傲的軍艦上，士兵把一門新型速射炮當作儲藏狗肉、米飯和醃菜的地方。為不讓人發現，巡航時用帆布把大炮嚴實地裹起來。
——當某個軍官被派到一艘艦上任職時，通常都任命他的姐夫或妹夫當水手長，安排他們的堂兄弟或表兄弟當
廚師。
——一艘巡洋艦在一次執行任務時觸礁，為逃避懲罰，不向上級報告而私自找一家船塢修理了事。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亨利•諾曼所見所聞的這些情形，在中國人姚錫光著的《東方兵事記略》中也有印證：“操練盡弛，自左右翼總兵以下，爭摯眷陸居，軍士去船以嬉。每北洋封凍，(水師)歲例發南洋，率淫賭於香港、上海。”
透過上述現象，不難看出北洋水師的風氣狀況，有用人不公、以權謀私的，有隱情不報、瞞上欺下的，有吃喝嫖賭、生活奢糜的……而這些往往都直接影響到軍心的齊散、士氣的高低、命令的從違。試想，一支軍心渙散、士氣低落、命令不暢的軍隊，怎麼可能有戰鬥力，又怎麼談得上打勝仗？儘管當時北洋水師稱得上是世界海軍的七強之一，但一支軍隊的風氣壞到這種程度，終究會有戰敗的一天。亨利•諾曼在他的書中最後寫道：“我的觀點是，中國離成為一個強國還很遙遠，它的陸軍甚至不能抵擋外國軍隊哪怕一個星期，而它的海軍，在外國艦隊的第一次攻擊下，就會全盤崩潰。”結論雖然有些殘酷，但後來的事實卻被他不幸而言中。
風氣，是一個社會或群體的價值觀念、思想道德、精神狀態、習慣愛好、行為規範等多方面因素的綜合反映。風氣好壞對軍隊的凝聚力、戰鬥力尤為重要。古人講打仗要靠天時、地利、人和，還說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戰國時期著名軍事家吳起說：“不和于國，不可以出軍；不和於軍，不可以出陣；不和於陣，不可以出戰；不和于戰，不可以決勝。”人和從哪里來？就是來自良好的風氣。古往今來，因風氣不好導致戰敗或由英勇善戰變為不能打仗的軍隊並非鮮見。明末的李自成農民軍、清朝的八旗軍和北洋水師以及蔣介石軍隊莫不如此。
北洋水師的沉痛教訓警示我們，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要高度重視部隊風氣建設。否則，即使武器裝備再先進、體制編制再合理、指揮能力再高超，也難以保證打勝仗。風氣建設關鍵在於各級領導幹部，因為領導幹部的作風好壞，直接影響著部隊的風氣。從某種意義上講，帶部隊就是帶風氣、帶習慣。領導幹部應該以對未來戰爭高度負責的態度，從事關軍隊建設興衰成敗的高度，自覺踐行軍委胡錦濤主席大力宣導的八個方面的良好風氣，用自身的優良作風帶動和促進部隊的風氣建設。（來源：解放軍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