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7月23日電/台灣中國時報今日刊載社論說,“教育部”對中、小學教科書全面去中國化的動作,說穿了,是想在下一代腦中植下“一邊一國”的種子,從根源切除與中國大陸的聯繫,逐漸建立起一個完全以台澎金馬為疆界的“國家”意識。但,目前這還是一個既敏感又高度衝突的議題,以粗暴手段強行灌輸台獨思想,將讓台灣社會進一步深陷於分裂仇恨中。
根據報導,“教育部長”杜正勝認為當前中小學教科書用語混淆,主動指示委託學者專家研究,受委託的“台灣歷史學會”提出了一份檢核報告,列出多達五千項的“不當用詞”,“教育部”隨即將這份報告函送“國立編譯館”及各教科書出版社“參考”。雖然杜正勝表示這不是“去中國化”,“教育部”函也只稱供“參考”,但任何人都知道,編撰教科書的出版社如果想讓教科書通過審查,當然必須非常“認真”地參考。
社論指出,這份報告幾乎是針對“國家”定位而來,每個把台灣視為廣義中國大陸之一部分的習慣用語,無論是基於文化、傳統還是政治,都要予以糾正。例如魯班不再是“我國”古代著名的木匠,而是“中國”,“國畫”應改成“中國水墨畫”,“國字”改成“中國字”,“兩岸”改成“兩國”,“明代”要講清楚是“中國明代”。這些習慣用語在我們日常生活中不勝枚舉,如果按照新的要求全部都改過來,恐怕大街上的“川菜館“也都得加上“中國”兩字,“國語”當然更得正名為“中國語”了。
很明顯地,這是一個目的性極強的政治動作;而且與其說是“去中國化”,不如形容為“一邊一國”教育,是為台灣獨立建“國打”底的基礎建設。看來杜正勝想趕在陳水扁任期最後的這段時間,以“教育部長”擁有的公務職權,把台灣幼苗都教導成相信中國大陸是和台灣相區隔的另一個國家,從源頭開始調整下一代的思考方向,澆灌一套完全把中國大陸當外國的國家定義,為將來的台灣社會培養出愈來愈全面的台獨意識,終至讓台獨成為長久的主流、永遠不敗的政治正確。
“國家”認同是感性而主觀的,各人有不同主張,很難彼此說服,只能相互尊重。但“國家”定義卻往往是個政治決定,這個決定權大部分掌控在當權者手上,而且愈是霸權心態,愈不願給予不同聲音辯論、妥協與包容的空間。擁有歷史的解釋權與“國家”的定位權,是權力最極致的展現,能讓當權者享受到權力的得意暢快。藉此留下歷史地位及塑造未來走向,更給人極大的自我滿足。取得政權之後的民進黨政府,試圖改變“國家”定位,實現自己長久的主權理念,並不讓人意外。
社論指出,問題是,台灣是個民主“國家”,任何決策都應該符合民主與法定程序,取得充分的民意背書,何況是定位這麼重大的基本問題。更別提對台灣已經嚴重撕裂的社會來說,這更是一個極端敏感,甚至痛苦的議題。但是,在“教育部”推動“一邊一國”教育之前,我們不曾看到經過任何法定程序、得到任何形式的民意授權,不曾看到與全民溝通、對話、取得基本共識的嘗試,甚至不曾明白告知這些動作真正的目的與意義是什麼。就算是弄成個公投案,或者“總統”候選人納為政見,讓大家有機會表示個意見也好,結果卻完全不走民主法治的正當程序。“教育部長”只負責推動教育,憑什麼權力替大家重新定義我們的“國家”?“總統”都未必有權片面決定了,一個“教育部長”和一個立場鮮明的學術團體,哪一條法律給他們這個權力?
而且,既然大家唾棄過去以一元思考強加於他人的霸道作法,反對以未經民意認可的政治論述進行洗腦式教育,在邁入自由開放的新時代後,我們應該學習尊重多元包容異議,讓不同的聲音都有平等的表達權,這樣台灣的文明才算有進步,過去的傷痕才算有代價。結果我們看到的是,除了強迫別人吞下的是另一套說法之外,手法和過去一樣專制,思考和以往同樣一元,論述依然只容一言堂。就思考的霸道性來說,民進黨並沒有比國民黨高明,而且還因自居族群多數而更自以為可以為所欲為。
社論說,這些年來,在挑撥下急速撕裂的族群關係,讓台灣社會付出了慘痛代價。操作“國家”認同時如果不願尊重其他族群,甚至刻意打壓,很容易引發生存被威脅的焦慮不安,導致對立益發激烈,和解繼續無望。這完全無助於求取一個共同的“國家”方向,也將傷害台灣的長遠利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