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10月29日電/新台幣《聯合早報》今天刊登印度退休的教授譚中的評論文章指出,10月24日中國成功發射“嫦娥”1號,開始探月第一期工程的衛星繞月飛行,預計探月第二期工程的輪車落月已經為期不遠,為第三期的中國太空人登月打下基礎。
世界探月工程以美國為急先鋒,曾經由於成本昂貴而一度停頓,現在又恢復了。俄國的“環月”工程是1997年設計的,也因為缺錢而直到2006年才實際動工。德國也正在啟動鑽地看月核的“月球探索軌道器”工程。日本已於今年9月發射“月亮女神”1號,還會有更大的探月動作。印度也有于明年發射“月亮初航”1號的計畫。今後月亮再也不會感到寂寞了。
文章表示,中國探月工程遠遠落後美國,也比在前蘇聯時代已經奠定基礎的俄國差。中國科學家在奮起直追中沒像載人航太工程研究那樣斷斷續續,雖然與美國、英國、德國、俄羅斯、日本曾經有過不同程度的合作,主要堅持自力更生,精神可佩,成績也超過意料。
“嫦娥1號”繞月衛星只花了三年多時間與14億人民幣(等於14公里高速公路或兩三公里地鐵造價)成本,真是“中國製造”物美價廉本色,也看出中國這“世界工廠”已經不再是幫外國制鞋或玩具的雕蟲小技之輩。
中國科學院院士、航太飛行力學與火箭彈道設計專家余夢倫指出,中國在1984年成功發射東方紅2號地球同步通信衛星,1999年又載人飛船神舟1號成功回收,現在“嫦娥奔月”開始實現,“我們可以昂起頭,出現在世人面前。我自己也深有感觸,中國人不是東亞病夫,是科技強國的國民。”
“嫦娥”與“月亮女神”
文章說,“嫦娥”1號和日本“月亮女神”1號不聲不響和時間賽跑,後者贏了一個多月,奪得“亞州第一”桂冠。中國實際上沒輸,因為她在許多技術方面基礎都不如日本,總的來說是後來居上。其實這種競爭意義不大,太空那麼大,中國“嫦娥”和日本“月亮女神”都不過像螢火蟲那樣渺小,先來後到都一樣,沒有駱駝擠入阿拉伯人帳篷的問題。
1967年根據美國和蘇聯的共同倡議,世界主要國家簽署了“太空條約”(Treaty of Outer Space),禁止在月亮以及太空任何星球上建立軍事基地、修築工事、試驗武器以及進行軍事演習。可是1969年美國人阿姆斯壯(Neil Armstrong)在月亮上行走,再加2004年美國人麥爾維爾(Mike Melvill)乘坐私人飛船遨遊太空後,美國人就有了到月亮上去占地、殖民的野心,但“太空條約”禁止到月亮上“修築工事”的條款不取消,美國人就沒法到月亮上去佔領土地來公開拍賣了。
蘇聯解體以後,美國一超獨霸,如果它想把月亮佔領,別國也無可奈何。現在情況不同了。特別是中國“嫦娥奔月”意志堅、速度快,還有印度等國跟進,不會允許美國按照當年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以後那樣的殖民式移民月球。新“嫦娥奔月”的政治使命之一是:保證和諧太空,讓月亮永遠為人類共同享受,“千里共嬋娟”永不受資本主義掠奪貪婪干擾。
以“嫦娥奔月”典故命名這個偉大工程觸動了中華文明數千年的幻想。但“嫦娥奔月”故事也有消極因素。她的丈夫羿是個暴君、獨夫,嫦娥是逃避人世的苦難而奔月的,和當今“嫦娥探月”工程以開展探月科研來使神州大地更繁榮昌盛的精神不符。寫到這裏,不禁想起印度孟加拉文進步詩人從饑餓者的心理出發,希望月亮是個能充饑的“面餅”。
文章表示,中華文明對月亮的感情中也有一份中印友誼。玄奘在《大唐西域記》中採用梵文“indu,月亮”來為印度定名(以“印度”取代從前的“捐毒”、“身毒”、“天竺”等),是因印度佛國在“群生輪回不息,無明長夜莫有司晨”,有了佛教“宵月斯繼,雖有星光之照,豈如朗月之明”。玄奘在唐朝文人中掀起的“明月熱”對李白等人影響很大。
古印度文學形容日月為“cakra,輪”,豐富了中國文學,使中國月亮的名字增加了“飛輪”、“半輪”、“月輪”。科學告訴我們月亮既繞地球公轉,也是自轉的飛輪。現在有了中國“嫦娥”和日本“月亮女神”圍著它公轉,明年還會有印度“月亮初航”相陪,這些都是和諧太空的使者,不是像輿論所宣傳的把富有敵意的“競爭”拼到月球上去。
文章認為,人類不應也不能“征服”宇宙,宇宙屈服為奴、受辱受損都對人類生存不利。人類自身的發展是像唐人柳宗元所說:“譽天地之大,褒日月之明”。願新“嫦娥奔月”開創一個和諧太空的新紀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