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3月29日電/2009年年末的電影《風聲》大獲成功,茅盾文學獎得主、著名作家麥家的市場價值和閱讀口碑也因此提至新高。而目前,麥家即將完成新的長篇《風語》的創作,有的出版商已向麥家開出了國內作家單部作品首版最高價——500萬,並找到麥家要簽合同,但出於對自己作品的縝密、嚴肅的考慮,麥家給予了婉拒;今年兩會期間,著名作家二月河提議,為鼓勵原始文學創作,“應該設立國家級的文學大獎,這也可以說是有中國特色的‘諾貝爾’文學獎。”有人讚揚二月河“國產諾獎”提案具有“建設性”,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刺激國人的文學創作欲望,“中國作協應鼓勵民營資本介入,以百萬美金的高額獎金設‘中國的諾貝爾文學獎’。”魯迅文學獎最近對網絡文學敞開大門,但也有人有這樣的疑慮:網絡文學作品的形式、題材難以達到魯迅文學獎的標準,而且,獎金數目不誘人,一萬元的獎金對於網絡作家來說基本沒有誘惑力,即使今年有李嘉誠基金支持,也只是翻一番,兩萬元的數目依然不會使網絡作家動心,沒有了金錢的誘惑,這個獎項對他們就更失去了意義……
從近期文壇的這幾件沒有什麼關聯的文化新聞中,我們卻發現它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無論是文學作品出版,還是文學評獎,都與誘人的金錢、大獎有關,中國文壇似乎正在激起一股用重金、用大獎影響和刺激文學的效應……這不由得讓人有了疑問:中國文學的發展已經離不開要金錢、大獎的刺激嗎?中國文學到底需不需要金錢、大獎的刺激?人以情義為立身之本,使人類社會幾千年以來一直有文學的血脈在流淌。在沒有版稅、稿酬、獎金、電視採訪、委員頭銜乃至出版業的漫長歲月裡,不過僅僅是依靠口耳相傳和手書傳抄,文學也一直能夠生生不息地蔚為大觀,向人們傳達著有關價值觀的經驗和想象,指示一條澄明、敞亮的文明之道。
回顧文學的發展歷史,文學的誕生、發展並非是由於重金、大獎的影響和刺激的結果,只是到了商品時代,原本是精神產品、只有精神價值的文學作品,便越來越受到商品價值的影響。於是,商品的價值、金錢的價值便成為衡量文學作品的一個重要標準,結果是文學作品的精神價值越來越被金錢的力量所掩蓋,有些人只要一提發展文學、鼓勵文學創作,首先就想到物質的價值、金錢的力量。所以,著名作家韓少功說得好,把文學與利益聯繫起來,不過是一種可疑的現代制度安排,更是某些現代教育商、傳媒商、學術商等樂於製造的掘金神話……其實,作為作家也好,作為文學批評家也好,對文學的規律是不難理解的。文學為什麼能夠誕生?人類為什麼具有文學的衝動?我們說一個文學創作者開始文學寫作的時候,是因為激情所至,自由奔放地寫作,他的文學作品富有創造性……而一個真正的文學詩人的出現,是因為心靈和靈魂中那種永恒的本能、那無休無止、不可抵拒的詩的衝動……這樣的文學創作者,置身於一定的精神氛圍和某一思想秩序中,並且意識到這些,從而自由地工作。他把自己的精神思想伸入社會,接觸到真理,接觸到人生,到處都有激動和成長,而在這種激動和成長中,文學的創造時代便來到了。所以,正是如此,文學創作的本質,不是 靠外在功利,不靠利益誘惑,沒有金錢的刺激,不受物質的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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