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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曲:美得是否媚俗了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0-04-12 00:12:50  


 
  《牡丹亭》的愛情童話著實蹩腳。就拿其中最為經典的折子戲《游園驚夢》而言,少男少女初見歡會,在原文里,男生說:“姐姐,咱一片閑情,愛煞你哩!”大概有些昆曲名家已隱約察覺這樣的愛情表達不很妥當,遂改為:“姐姐,咱一片幽情,愛煞你呢!”幽者,隱也,隱蔽的東西,無可名狀,摸不著,含糊其辭,只能任人揣度,也可以文飾為朦朧美,然著一“閑”字,意味便立刻不同了,龔定庵有句:“偶賦淩雲偶倦飛,偶然閑慕遂初衷。”“閑”“偶”並用,好極!好極!浪子之態,躍於紙上,所謂少年薄幸,偶涉煙花,正是閑情的鼓動。湯顯祖筆下的至情也純由閑來,作為明儒,湯的虛空與自我牴牾在此微露真容,這點不容他忽悠!同樣,高濂的《玉簪記》則更多地繼承了《西廂記》的淺薄,對此,俞振飛傳達得真好。俞在耄耋之年尚與張嫻老太錄制過該劇的《琴挑》一折,二老雖聲氣已衰,但俞飾潘必正借琴叙而挑逗尼姑陳妙常的一個眼光、一個神態仍那麼恰到好處,把“閑步一回”的書生色相刻畫得細致入微。兩部劇,兩對男女,愛情發端是那麼的相似,真堪貽笑大方。王國維說得深刻:“艶詞可作,唯萬不可作儇薄語。”(見《人間詞話》)《牡丹亭》、《玉簪記》正好迎合了當下國民脆弱而柔靡的感情狀態,也暗合了情色藝術的消費邏輯,不過,白先勇偏愛這兩部戲,尤其偏愛《牡丹亭》。

  明清昆曲盛行,台灣戲曲史論家曾永義還將“昆曲化”作為南戲向傳奇過渡的一個標尺,可見昆曲離不開傳奇。至於《牡丹亭》一劇是否為昆腔而作,學界眾說紛紜,但該劇在後世成為昆曲著名劇目則無疑,故視其為傳奇作品也是無妨的。那麼“十部傳奇九相思”是否能夠彰顯昆曲藝術的全部精神?

  當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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