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4月18日電/自任職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的衛良等6名官員被雙規後,已有5人被批捕,1人被停職在家靜等審查結果。
經濟觀察報報導,消息人士透露,衛良涉案金額大約150萬。案發緣於醫藥企業的舉報。雖然5人已被批捕,但“針對藥監部門的調查仍在繼續”。消息人士估測,也許還會有人涉案。
此次藥監部門的調查,被業內人士喻為鄭筱萸之後第二次地震。
不過,從目前暴露出來的涉案金額來看,均低於當年鄭筱萸649萬的受賄額。
藥監系統受賄案
消息人士透露,自去年12月,衛良被雙規以來,國家藥監局藥品認證管理中心孔繁忠,中國藥品生物製品檢定所祁自柏、白堅石、陳繼廷等5人也先後被雙規。
截止到本報截稿,包括衛良在內的5人已因受賄批捕。中國藥品生物製品鑒定所的其中一人未被批捕,被要求停職在家等待調查、處理結果。
衛良,北京人。“人很好,很低調,和我們一部分人一樣,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一位熟悉衛良的人說。
衛良被雙規前,在國家藥監局藥品註冊司生物製品處任職調研員,級別相當於處長。在這個職位之前,衛良曾在國家藥監局藥品安全監管司任職,出任助理調研員。
國家藥監局藥品註冊司生物製品處主要負責組織擬訂生物製品的國家標準及研究指導原則;承擔生物製品的註冊工作;承擔生物製品批簽發管理的指導和監督。
生物製品主要包括疫苗、血液制劑、診斷用品、培養基等,其中直接和人體相關的只有疫苗和血液製品。
國家藥監局藥品安全監管司則擔負著所有藥物的使用安全,也就是說包括對所有藥品安全性的檢驗檢測和監督。
“衛良出事,是因為醫藥企業的舉報。”據一位瞭解內情的人士介紹,衛良在之後的這幾年中,工作大部分接觸的是與疫苗、血液製品有關的企業及事項。而這家舉報他的醫藥企業,則是一家涉及生物製品的問題企業。
“衛良被舉報雙規後,這場調查真正拉開了帷幕。”知情人士稱,隨後,包括中國藥品生物製品檢定所的祁自柏、白堅石、陳繼廷3人,及其他處室的2人,先後被雙規、批捕、停職。
祁自柏系中國藥品生物製品檢定所病毒二室副主任,白堅石為血液製品室副主任,陳繼廷為血液製品室檢驗人員。
知情人士透露,目前並未顯示出這5人出事系同一件事情。但其他人的受賄金額遠低於衛良的受賄額,其中中國藥品生物製品檢定所一人士的受賄額是8萬元左右。
“現在調查還沒結束,可能還有人存在問題吧。”衛生系統人士透露。
據消息人士透露,衛良的涉案金額在150萬左右。當年鄭筱萸涉案649萬元。
2007年,隨著鄭筱萸的落馬,及藥監局一系列改革的推出,藥監系統被喻為“進入後鄭筱萸時代,陽光化的開始”。不過,業內熟悉情況的人士表示,此次藥監系統多人涉案,說明權力尋租的問題依然沒有很好地解決。
後鄭筱萸時代
鄭筱萸時代是中國藥監系統集權的巔峰時期。當時鄭筱萸提出“地標轉國標”,即地方可批准的藥品批號必須上升到國家藥監局批准。
之外就是GMP認證,即藥廠的整個企業標準認證,使得製藥企業的軟、硬件投入達到2000萬。該認證系統的實施,使7000-8000家大中小型製藥企業,迅速減少到了3000多家。發證單位仍是藥監局。
這兩個方式,也使得國家藥監局權力更加集中。集權往往預示著腐敗的滋生,鄭筱萸也因此落馬。
“鄭筱萸時代就是太過放任自己手中的權力,擅自降低審批藥品標準,之後被揭發部分藥廠虛報藥品資料,其中六種是假藥。”醫藥策劃專家張繼明介紹說。
鄭筱萸時代,醫藥監管失效的現狀使得整個醫藥市場混亂不堪。伴隨著一系列關乎公眾生命安全的重大醫藥事故的便是藥監官員的相繼落馬,2005年7月8日,鄭被免職僅半月餘,國家藥監局醫療器械司司長郝和平及妻子付玉清因涉嫌受賄被刑拘;2005年11月,中國藥學會咨詢服務部主任劉玉輝與中國藥學會副秘書長劉永久先後被捕;2006年1月12日,國家藥監局藥品註冊司司長曹文莊、藥品註冊司化學藥品處處長盧愛英、國家藥典委員會常務副秘書長王國榮被立案調查;2006年12月22日,已退休一年多的鄭筱萸及其妻兒正式被立案調查。
2007年,隨著鄭筱萸案的終結,藥監系統當時的徹查風暴逐漸畫上句號。
而事隔將近4年,藥監系統的調查再次悄無聲息地展開。
“目前藥監系統曝出的沒有高官,至少說明後鄭筱萸時代,在權力約束方面還是有所改觀。”一位檢察系統人士說,後鄭筱萸時代,需要完善的應該是加強某些關鍵環節官員的監管。如衛良等人就處在這些關鍵的位置上。
據醫藥行業資深律師馮雲介紹,藥品註冊司和安全監管司這兩個司基本上控制了藥品從生產到市場銷售和安全使用的各個環節,製藥企業不論是研發產品還是仿製藥品的生產,必須獲得藥監局的藥品准用批號。通常製藥企業為這個批號付出的各種公開費用是200多萬,週期為2到3年。為了使批號審批能夠通過,或提早拿到批號,藥品提前上市,製藥企業的收益將擴大化。
“如果縮短週期,減少或降低藥品的審批過程中對藥品生化、理化等檢測寬度,就會存在藥品安全問題。”馮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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