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收益率上看,作為國際債權大國的中國卻陷入了“斯蒂格利茨怪圈”。所謂“斯蒂格利茨怪圈”是指一些新興市場國家將本國企業的貿易盈餘轉變成官方外匯儲備,並通過購買收益率很低的美國國債(收益率3%-4%)回流美國資本市場;而美國在貿易逆差的情況下大規模接受這些“商品美元”,然後將這些“商品美元”投資在以亞洲為代表的高成長新興市場獲取高額回報(收益率10%-15%)。這實際上是一種失衡的國際資本循環方式,它反映的是經濟全球化中金融霸權對發展中國家進行的經濟掠奪。
此外,作為不成熟的債權國,中國無法以其自身貨幣進行放貸,大量貿易順差由此帶來了貨幣的不匹配和儲備資產貶值的風險。
而與之相反的卻是,作為全球最大債務國的美國,債務不但沒有對其形成制約,反而成為美國維持金融霸權的工具。從貨幣構成看,美國的外國資產大多以外幣計價,而其負債則幾乎全部以美元計價。美國憑借“美元本位制”不僅支撐其債務的國際循環,也能利用貨幣“估值效應”,通過債務貨幣化或變相貶值增加國民財富。在國際貿易計價、世界外匯儲備,以及國際金融交易中,美元分別占48%、61.3%和83.6%。“美元本位制”實際上已經演變為美國的“債務本位制”。一方面,作為貨幣發行國,其可以通過增發貨幣以履行對外償付義務或稀釋對外債務負擔,因此其主權信用風險的發展還可能會以隱性違約方式出現,即通過儲備貨幣貶值變相違約其外債償付義務。僅2002~2006年間,美國對外債務消失額累計達3.58萬億美元。
另一方面,美國又通過對外大量進行長期投資獲取巨大經濟利益。與平23.5%左右的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水平(借貸成本)相比,海外投資(FDI)形成了高利潤回報,據統計在2000-2006年間,美國對外資產收益率高達20%。
債權和債務關係本應是國家博弈和互動的工具和籌碼,當前是該思考中國如何扮演美國最大債權人角色的時候了。中國要將作為債權國的金融權力轉化為國家政策工具,增強抵禦外部壓力的能力和向外施壓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