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孫多慈終歸是個傳統的女性,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1948年,孫多慈便隨許紹棣去了台灣,到台灣藝術學院任教,1963年任該院院長。她看不起許紹棣,卻又最終未能與其離婚;在一起生活卻又經常吵架,於是更加思念徐悲鴻。孫多慈的—生是痛苦、矛盾、後悔的一生,她為了尋求解脫便經常借故去美國。在美期間孫多慈大多住在吳健雄家裡。吳健雄是著名的女物理學家,也喜畫。孫多慈每次去美國也必到王少陵先生家。王少陵是一位名震一時的油畫家,住在紐約一個不太繁華的街道上。當年他從大陸去美國時去向徐悲鴻告別,當時徐悲鴻正在畫室內寫詩。王少陵因為趕時間未來得及等徐悲鴻為其作畫,他便硬叫徐悲鴻在一幅本來寫給孫多慈的詩作上落下了他的款,帶到了美國。這幅徐悲鴻手書的詩幅也一直掛在王少陵先生位於紐約的家中,其內容是:
急雨狂風勢不禁,放舟棄棹遷亭陰。
剝蓮認識中心苦,獨自沉沉味苦心。
孫多慈每次到王少陵家中見到徐悲鴻的這首詩都會黯然神傷,淚流漣漣,感嘆不已。1953年9月,孫多慈又到紐約參加一個藝術研討會,畫友們見了面格外高興,正在這時,卻傳來了徐悲鴻突然逝世的消息。孫多慈聽了當時就昏厥過去。她一生只愛徐悲鴻,當時就表示要為徐先生戴孝三年,據說後來果然當著許紹棣的面為徐悲鴻戴了三年孝。由於長期悒鬱,孫多慈於1975年3月因患癌症病逝於美國洛杉磯,享年六十四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