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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畫家胡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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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空的跳躍中追尋“我們”的存在--觀胡蓉近作有感
“我們”是誰?當法國畫家高更在1897年畫出《我們從哪里來?我們是誰?我們到何處去?》這幅名作後,藝術家們似乎日益熱衷於與哲學家,歷史學家和政治家分擔起檢討社會演進的責任。對“我們”身份的確認,需要在不斷的對比和反思中才能進行。
在胡蓉的近作中,她似乎力圖將正在被壓縮的歷史展平,用己經消褪的經典記憶反襯當今圖像之蒼白。她在畫布上不斷地追尋和確認自己,一邊在實現著孩童時就一直存在的藝術之夢——純真的歌唱生命,一邊在借助顔料進行人生與社會的反思:與人們對話、與歷史對話、與異族文明對話,跳躍性地、對比性地換位思考。在這個過程中,她又似乎不是她自己,而是代表抽象的“我們”,或者說她在努力跳出個人視域和個人經驗的局限,勾勒出一幅時代的表情和一種文明的框架。
胡蓉試圖站立在多條線索的交叉點上以獲得超廣角的視野;連接革命時代的堅定與改革開放時代的飛躍,連接黃金時代的歷史輝煌與當今信息時代的紛亂,連接東方的優雅與溫潤,西方的激情與精密。她關注西方博物館里陳列著的中國秦代兵馬俑,關注注視著梵高油畫的東方少年,關注不同種族的婚姻與教育……,我感覺作者幾乎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她以手中的畫筆追述往昔的童話,批判當今的文明衝突,憧憬遠景的公平完美。
從這個角度看,貫穿在胡蓉畫作中的那個注視著歷史的隱形的“我們”,正是表述了這樣一種俯瞰萬眾,引領千秋的氣慨,只是她的畫作遠不同於文人水墨畫和法國後印象派,顯露出當代文化的某些輕鬆,無奈,機智或者調侃。(李淞,著名美術評論家——北京大學藝術學院教授,美術學系主任,博士生導師)
空間里的單純原則--觀胡蓉畫作有感
胡蓉,是近幾年來最令人關注及期待的女性畫家之一,她多年來一貫尊重自己冷靜單純的藝術直覺,感受和捕捉時光流失背後的精神內涵。她的作品具有連貫的主題,突顯出這位藝術家強烈、旺盛的創造力。她的作品用筆細碎,作品色彩看似絢爛,但卻不見張狂,色調偏暗,加強了過去與現代的時間性,這些時間點對她來說是空間的,而非單純的時間性,利用空間的置換構築新與舊、過去與未來、平凡與混亂的交叠。
藝術家將東方元素與西方概念相結合,將兩種概念叠加在共同的場景之中,色彩輕快。藝術家看似一直在製造一種秩序、冷峻、簡練的風格,其實在用理性的畫筆勾勒一個單純的“世界”。仔細品讀胡蓉的作品,不難體會出其獨有的耐性,這種耐性更成就了她的理想主義。似乎,胡蓉的作品與現在炒的火熱的中國當代藝術毫無共同點。她既不主張“繼承”任何流行的畫面語言,也不羨慕一個個“天價”的誕出。從這個角度看,在這個紛亂的世界之中,胡蓉作品中那種單純,好像比抽象主義還要讓人難懂。
《我們,他們》是一系列特別的作品,我們可以看出,胡蓉已經從女性獨有的美好的單純變得更為成熟,其作品表現出的氣質,經過不經意的抽象表達,也顯得更堅強了。這種堅強伴著自己無數個日子的回憶、懷舊慢慢成長著,最終,在那一層貌似“虛無”色彩組合背後,胡蓉沒有一絲一毫的急功近利或抓耳撓腮,就完成了她自己的美學語言架構和符號系統。
於藝術家來說,時空的感知通常是通向未知領域的橋梁,它常常給藝術家以重要啟示,由此喚起一些不能用語言來表達的情感,進而頓悟生命的形式與意義。當然,也只有成功克服思維慣勢的藝術家才有可能進入這一領地。時空對繪畫而言,至今仍是表現形式的處女地。儘管我們對時空的認知還相當有限,但沒有人懷疑它是人類至高的直覺官能。
胡蓉在自己的作品里並不僅僅是叙事,所以關於她作品的理解,人們並不需要太複雜的邏輯去把那些所謂的政治符號、社會隱喻憤世嫉俗地,迫不及待地從中剝離出來,因為這些東西只是單純的藝術元素,早在19世紀,這種圍繞著光影和色彩的表達方式,就以一種近乎純粹的美學語言,奠定了其隨意、淡定。卻又劍走偏鋒地贏得了後來的世界。(羅麗,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副研究員,美術批評專業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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