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第二島鏈中,中國面臨的對象性質則發生了變化。在這一區域東部海域的美國及其海上基地,儘管有冷戰的性質,但還是雅爾塔體制內的安排,觸動它就意味著觸動中美俄等國用鮮血贏得的雅爾塔和平體制。如果中美兩國要在冷戰層面發生生死衝突,只能對日本和歐洲某些國家有利。說得極端點,即使有那麼一天中國在第二島鏈趕走美國,其“成果”也因中國無力消化而終為日本或其他大國攫取,這與當年日本占領南洋卻因無法消化這裡的“戰果”而不得不丟給美國人的後果一樣。所以在這一海域,中美兩國的利益是在不破壞雅爾塔體制前提下的協調關係,而不是絕對的排他關係。
雖然美國“重返亞洲”表現出打壓中國的色彩,但也不排除美國政界有比如像基辛格這樣清醒的政治家,知道中美合作的雅爾塔框架基礎及其對於太平洋和平的深遠意義。因此,每當中美關係跌到底穀時,總有一些前朝老臣及現任總統特使來華化解矛盾。在這種情況下,中國應當一如既往地像當年毛澤東、鄧小平那樣抓住這些維護雅爾塔合作框架的機會,但前提也是要像毛澤東、鄧小平那樣不放棄中國在雅爾塔體制既有的利益,尤其是其中最核心的中國對台灣主權利益。
我們爭取最好結果,同時也要做好最壞準備。最壞結果是美國政治被大財團“綁架”,與歐盟通過北約實行“跨地域行動”聯合向中國發難。這當然需做最充分的軍事鬥爭準備。但與美國不同,中國軍事鬥爭準備的極限目標並不是打敗美國,更不是將美國逐出太平洋,而是通過鬥爭迫使美國回到二戰後美蘇中等國建立的雅爾塔體系之中,並由此追回雅爾塔體系賦予中國在台灣的主權權利。這樣的目標是有理、有利、有節的,因而也是可持續和有勝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