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一個基本經驗是,適度的中小規模武力懲罰,即所謂地“打痛”會有用。在當時有其必要,但還是寄希望於對方汲取教訓,安分下來,現在來看,何時達到過這樣的目的呢?更不同的是,現在越南被教訓的一場慘敗,恐怕恰好是美國所需要的。美越即使與美日同盟差得很遠,但各取所需不難,美國一旦得到在南海的理想立足點,恐怕比越南負痛,收斂三五年的收益要壞。尤其是,儘管我們反對南海問題國際化,但越南與美國簽署基地使用協議,我們在國際法上是沒有理由反對的。現在恰好是,美國暫時還不那麼迫切需要金蘭灣。航母從日本出發,圍著中國轉一圈正好,最多不過不能到香港休息。
再高一級,也有成功的例子,馬島戰爭,阿根廷至今不服,但已無力回天。問題是一來代價較大,二來馬島便於防守,而南海是上百個點目標,以及由這些點形成的多層次國際法權益,以大規模武力展開攻守,如果沒有配套的政治和法律解決前景,恐怕將長期陷入反覆爭奪的僵局,而開發反而失去了可行性。尤其是馬島戰爭的一大關鍵界限在於:英軍一開始就聲明不攻擊阿本土,但阿海空軍以本土為基地的攻擊手段仍需要一一消滅乾淨,戰局才得到穩固的控制。這又得益於另一個前提:西方對阿嚴格武器禁運。還有,如果進入戰爭狀態,中國通過南海的商船必須全部武裝護航,否則對方有權拿捕。這將又展開一場大規模的海上保交護航戰。
這些條件如果沒有把握,馬島式的南海爭奪戰就不好操作。另外,聯合國持何態度可以不擔心,我們也可以寄希望於東盟內部的明顯分歧甚至分裂,但東盟部分國家提升到集體防禦的可能性必須要考慮。
其實,與越南對抗的最微妙之處還有一點,越南國情軍情與中國極其相似,只是發展階段落後十幾二十年左右,面對從海上來的海空優勢武力,越南顯然將從中國近十餘年與美國交手的各種理論、手段和假想準備中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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