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普京一直以俄羅斯第一男子漢的形象著稱:無論是在視察遭林火肆虐的梁贊地區時,他賣弄式地操控一架飛機參與滅火,還是在摩托黨大會上,他穿著黑色汗衫、不戴頭盔騎摩托讓人拍照。這種硬漢氣質奪走了不少女人的芳心,莫斯科街頭還流行過一首名叫《嫁人就要嫁普京這樣的人》的歌曲。
在隨後於意大利撒丁島舉行一次記者會上,這位“大眾情人”對這些緋聞一概否認。他還頗為不悅地定下了規矩:“我當然知道所謂政治家生活在玻璃房中的老生常談,但即使如此,有時也得有一定限度……我一向鄙視那些把他們的肮臟鼻子伸進他人生活,並到處散播其情色幻想的人。”
當時與普京並立的貝盧斯科尼隨即擺出手持衝鋒槍的姿勢,假裝向提問的俄記者開火。鑒於不時有記者在俄羅斯因工作遭殺害或毆打,意大利媒體並不覺得這種玩笑可樂,只有普京衝著東道主咧嘴點頭。
同一天《莫斯科記者》就被出版商停刊,理由是它“一直賠錢”。
從此,普京的私生活傳言只能出現在網絡上
這些八卦消息並沒有因此消失,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傳播。
2010年,一個叫帕維爾.普裡圖拉的網民發了一個只有兩句話的帖子,稱普京已把妻子送進普斯科夫地區一所修道院。其靈感或許來自俄羅斯歷史上第一個沙皇伊凡四世和彼得大帝的類似做法——他們都曾將自己嫌惡的女人送進修道院。
俄東正教會稱此為“一派胡言”,普京辦公室拒絕回應,但等到該傳言像雪球般越滾越大,很多讀者似乎都不在乎發帖者的惟一消息來源是他母親。通過網帖轉發、口耳相傳,這一傳聞成為普京民間故事的一部分。
《時代》的幾名俄籍記者近期前往普斯科夫,發現當地很少人肯完全排除柳德米拉正住在伊麗莎羅娃修道院的可能性。多位當地人表示,這所偏僻的修道院能得到數百萬美元的翻新經費,本身就很可疑。
“我100%肯定地告訴你們:她就住在那兒。”當地一位工會領導人瓦西里?德沃尼岑科信誓旦旦。他怎麼知道的?“我沒有坐直升機在那幢建築上空盤旋過,但我就是知道。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
連當地官員也似乎如此。修道院所在地區負責人賴莎.舒姆金娜表示,她不確定是否確有此事。一個家住修道院馬路對面的當地議員曾向地區官員詢問此事,但從未得到任何回覆;他不理解當局為何守口如瓶。
對此,《時代》解釋說,西方民眾擁有的知情權原則,在俄羅斯尚未得到廣泛接受。該國也沒有像美國的《信息自由法》迫使政府答詢,反而有針對誹謗的嚴格法律,且多數媒體受政府控制。蘇聯和沙皇時代還遺留下一個傳統:一個強悍領導人相對民眾來說應高高在上。正如普京政黨的一位資深議員所說:“真正的政治領導人不應服從輿論,而應影響輿論。”
這也與普京的個人風格有關。一位採訪過他的記者說,想從普京嘴裡套話很難:“他語速很快,但頭腦冷靜。”他不得已引誘對方說出自己的秘密,也不過是喜歡聽柴可夫斯基和披頭士的音樂,沒有電子郵箱、博客和手機等瑣碎小事。
但在互聯網時代,專制時代的價值觀正受到重大挑戰;普京有時也被迫回應。
去年10月他特意與妻子坐在一起,在電視鏡頭前接受入戶人口普查。柳德米拉告訴普查員,“我是他妻子”,但當時她並沒有戴婚戒。
今年2月,普京更是主動透露女兒的一點細節:她們都“過著普通、正常的生活……這讓我很高興”。這或許是因為去年10月,一家韓國日報報道普京女兒之一將下嫁韓國一海軍上將的兒子,而一位年輕英俊的荷蘭男子不久前也被指為是普京的女婿,這些新聞都遭到俄羅斯政府的否認。
或許,對於這位大人物的私生活,除了當事人自己,惟一的知情者就是“維基解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