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相呼應,西方學者發佈相關理論,從文明、意識形態等角度進一步論證“中國威脅論”。其中,影響最大的當數美國政治學家亨廷頓的“文明衝突論”,認為文明衝突是未來世界和平的最大威脅,伊斯蘭文明和儒家文明可能對西方文明提出挑戰並引發戰爭。
另一重要理論就是“民主和平論”,認為民主國家之間更不容易發生戰爭,而中國之類的“專制”國家則制度性地蘊含著更多的戰爭可能性。這一期間,美、日等國報刊先後發表了多篇“中國威脅論”的文章,如《正在覺醒的巨龍:亞洲真正的威脅來自中國》、《即將到來的美中衝突》、《鼠年》、《紅龍躍起》、《美國太平洋海洋統治遭遇中國挑戰》、《論中國這個潛在的威脅》等,大肆渲染“中國威脅論”。
與前兩輪“中國威脅論”相比,新一輪“中國威脅論”表現出多元複雜的特徵。就其宣揚主體而言,既包括西方國家,又包括周邊相關國家。就其實質內容而言,既包括“軍事威脅論”、“意識形態威脅論”,又包括“經濟威脅論”、“文明威脅論”、“生態威脅論”等。
利益衝突是當今“中國威脅論”的深層原因
在國際關係中,威脅總是客觀存在的。在相互懷有敵意的國家之間,只要一方有一定的力量及意圖,就會對另一方產生威脅。因此,“××威脅論”是國際關係中的一種常態現象。如在長期相互敵視的阿拉伯世界與以色列之間,針對彼此的“威脅論”可謂根深蒂固。
但縱觀全世界,唯有“中國威脅論”近20多年來長久不衰,且得到包括西方及周邊相關國家大規模認同,原因究竟何在?細細究之,這與中國的崛起發展密切相關。概言之,“中國威脅論”實質上是西方及周邊相關國家,基於自身危機意識,緣於形形色色利益因素,用來制約中國崛起發展的一種政治手段,是冷戰時期“零和”思維在新的時代條件下的體現和反映。
探尋當今“中國威脅論”的深層緣由,必須從發展層面入手。“中國威脅論”,說到底是由於中國在經濟、軍事等方面的快速發展引起的,是國家崛起中的必然伴隨品。
中國的發展具有不同尋常的重要意義。與世界其他國家不同,中國是一個有著五千年輝煌歷史、在世界發展史上曾長期佔據領先地位的文明古國,在經歷19世紀中期以來的殖民入侵、民族抗爭與長期探索,而今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終於找到了民族復興的道路,並不斷加快國家崛起的步伐。
中國的發展,有著曾經遭受西方侵略掠奪的歷史記憶,有著堅持社會主義制度的意識形態特色,有著960萬平方公里陸地領土、13億人口的超大規模,有著改革開放30多年來保持9%以上的驚人經濟發展速度。這是其他國家不具備的中國發展特質。
與中國的崛起發展相一致,印度近年來的發展速度也大大加快,成為「金磚五國」之一。但與中國相比,印度是信奉資本主義的國家,在意識形態上與西方國家具有一致性。從發展質量與規模來看,印度尚不足以對西方國家構成重大挑戰。真正對美國的霸權及西方世界的主導地位構成挑戰的,在當今世界除了中國別無二家。
在一些西方國家看來,中國的發展崛起,是對其主導下的傳統國際秩序及地緣政治格局的挑戰。從資本主義崛起的歷史經驗看,歷史上所有大國的崛起,都伴隨著強權與戰爭,都是以運用武力為手段的。英、美、德、日等國的崛起,無不是遵循著富國-強兵-戰爭擴張的規律。在此基礎上形成的西方國際關係理論,無論是西方權力轉移理論或霸權轉移理論,都認為伴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提高,必然會使得國家間的關係發生權力轉移,中國將挑戰現有的國際結構,導致國際體系的不穩定乃至爆發戰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