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都“黃了”
農家院漸漸沒了客人,遊客中心成了羽毛畫加工點,合作社也遇到了難題
胡桂菊家2010年的農家院生意還不錯。有時一天招待兩三桌。一年下來,刨去成本,賺了一萬五千元。
她家還破天荒迎來一撥要住宿的客人,只好臨時把自家大炕騰出來,“人家在這吃飯花錢,住宿沒要錢”。
胡桂菊明白,在村裡吃飯的都是省、市、縣來視察的領導,三五百一桌不算貴,也從不拖欠。
到了2011年下半年,隨著各個工程逐漸完成。來村裡的領導越來越少,客人也就越來越少。到最後,一個客人都沒了。
蘇紀伍家也開了農家院。他媳婦做的飯,他都嫌難吃,招待別人他心裡沒底。不過,一位縣領導當著他的面,對到訪的縣局領導說,“讓他們都來這吃飯,給報銷,人還用愁嗎?”
1月28日,蘇紀伍說,後來沒客人了,他曾驅車10公里跑到金山嶺長城景區攬客:“總理到過的農家院”,兩天下來,沒招來一個顧客。
蘇洪喜曾經給“遊客中心”看過門。遊客中心由縣旅遊局管。
2010年快到十一的時候,弄了氣球、彩旗,蘇洪喜和老伴按旅遊局要求布置了一天。不過“遊客中心”並沒接待過一個遊客。“什麼都沒有,人家來看什麼啊”。
2013年1月底,遊客中心鋪了滿地雞毛,這裡已成了羽毛畫加工點。
蘇紀鬆的獺兔養殖合作社也“黃了”。
獺兔是扶貧項目,種兔場半價賣兔子給村民。蘇紀鬆要了10餘對,但他並不會養。沒過多久,獺兔開始死亡。
有些飼養戶,又把獺兔抱回到帶頭人蘇紀鬆家,不養了,“有人幹脆就吃肉了”。
蘇紀東的天綠種植合作社,本來有十幾個社員。但這些人,有的相互間還有矛盾,“商量什麼都商量不成”。
政府搞的“農超對接”沒實現,蘇紀東說,建在村裡的超市“一根菜也沒賣出去”。最終還是賣給菜販子拉到北京新發地去做批發。有幾家菜農轉行“做更賺錢的生意去了”。
蘑菇棚也遇到了難題。上百個蘑菇棚破損了,枯草滿地。投資商平泉人劉亞玉不準備幹了,拉走了設備。
1月29日,劉亞玉說,他被招商時墊付了一百多萬元工程款,縣裡答應給他,但遲遲未兌現。他說。再不給,他今年不會再種蘑菇了。
蘇紀鬆說,偏橋村民的合作社以及農工商公司,都已經“名存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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