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個人
“生活中我也不是個乖巧類型的人,寫作自然不會成為一個乖巧型的作家。”
有評論家說,在讀者的心目中,方方至少有三副面孔:冷峻如《風景》的揭示人生世相;深沉如《祖父在父親心中》的透視家族歷史;輕鬆如《白駒》的玩笑世間物事。其實,寫小說的方方也許是悲觀主義者,但生活裡的方方,是個樂觀主義者。“像武漢這樣一個老工業城市和一個老商業都市,有著無數下崗的女工,也有著無數做小生意的女人。她們像男人一樣,在這樣一個競爭激烈、節奏快捷而又市場紛亂的時代艱難的討一份生活。相信她們中的許多人都遭遇過人生的大勞累和大苦痛,但你看到她們的時候,她們卻很少像小女子一樣哭哭啼啼,或是時時露一副苦瓜臉,更或是見人便痛訴自己的遭遇。她們常常用咋咋唬唬的大笑把自己內心的痛楚掩蓋起來。頂多說一句,麼辦呢?天塌下來還不得自己扛?總不能天天哭。”她說。
山東商報:您曾說,“我只是想表達自己內心的事,別人怎麼想,關我什麼事,我本來不是乖巧的作家,作品也做不到乖巧。”
方方:生活中我也不是個乖巧類型的人,寫作自然不會成為一個乖巧型的作家。我會有自己的想法,並且我會堅持自己的想法。我不會去特意迎合別人。更不會刻意在人前做一副乖乖女人的樣子。我希望自己是獨立的並且有智慧的一個女性,絕不裝模作樣。
山東商報:2011年1月22日,23點29分,我收到您的郵件時很感動,那時您在開會,還抽空詳細回覆了我。現在生活狀態是怎樣的,每天大概的作息情況?
方方:我一般情況下都休息得很晚,其實這是一個壞習慣,但多少年的寫作生涯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所以也沒辦法修正了。我多在凌晨兩點左右睡覺,早上起得很晚,一般在十點以後,或者十一點以後。這樣的確不好。
山東商報:您說,“我們有幸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對個人奮鬥給予充分肯定的時代裡成長。在那樣的社會土壤裡,我們眼裡沒有官宦,概念中也沒有富二代,一切都要靠自己的本事。”您對現在奮鬥中的年輕人有什麼想說的話?沒背景的年輕人只能看著背影?
方方: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他們也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應該選擇什麼。儘管個人奮鬥的路難以走通,但沒有背景的人,除了個人奮鬥,也沒其它的法子。不然你還能怎麼樣?
山東商報:“讀書寫作是一種值得尊敬的生活方式”持這種觀念的人現在還多嗎?
方方:我不清楚,但我對這樣的生活方式懷有敬意。我不介意別人怎麼看。
山東商報:對於寫作者來說,這是一個好時代?一個小時代?
方方:如果是從這個時代人的精神層面講,的確是個小時代。但從社會層面講,它當然不是小的時代,而是一個充滿變數的、黑白不分的、是非混亂的、微妙複雜的時代。在這樣的時代,人性中的大惡和大善,都被開掘了出來。對於寫作者來說,所有這些,都可激發他更深層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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