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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錦添 |
Q:為何要把Lili和自己都放在北京?
A:我覺得還是要在北京,北京會給人一種壓力,如果沒有壓力就沒作品出來了。沒有壓力就會沒有重量,沒有重量就會輕。奇怪的是,現在北京好像是世界的中心,和我合作的人全世界都有,但每次見面,他們不說讓我去法國去美國,每次都是他們來北京找我開會,我跟他說我去英國沒關係,我去法國也很好。但是不行,他們要來。北京作為一個中心點,現在是很有力量的,只不過北京還沒有知道自己的力度在哪裡。
現在是一個“大亂”的時代
Q:跟李安合作是什麼狀態,你需要說服他嗎?
A:也沒有說服吧,就是一起找答案,看誰說得對,這也正是有趣的地方。就是大家你講我講,看誰最有理,誰能撐到最後。
Q:就像是兩個高手在一個月黑風高、不見星光的晚上對決,立在兩個山頭,用意念較量,是這種感覺嗎?
A:拍玉嬌龍偷劍時,武術指導和攝影師跟我吵得很厲害,我按照北京的傳統設計了窗戶,共分兩層,為了防風沙,只能打開上面一層。但他們覺得只開一層的話玉嬌龍怎麼能來去自如?後來我就不理睬他們,他們就吵著說要罷工什麼的。然後我跟李安就坐了一會兒,悶悶抽煙,長時間不說話。後來他就問我,真的不能全打開?我就說是啊。然後他就走了。第二天他分了三個鏡頭拍,玉嬌龍一下子跳到梁頂,用腳挑開窗戶,飛進去,再把窗戶關上……拍完之後,然後我們就坐在一起吃便當,就發覺《風雲》劇組用水晶燈的事情,後來還有兩掌把整個太和殿都打飛出去,我們就調侃說自己這邊連個窗都開不了,人家那邊連房子都倒了,覺得他們比我們厲害多了(笑)。
Q:你經歷過了一個電影的黃金時代,但可能也是虛假繁榮的時代。
A:我覺得可能跟我有關,《赤壁》應該是最後一部大片,是整個泡沫時期的最高點。這是中國人本身還沒有準備好,就是對所謂中國意義上的消極文化的輸出還沒有準備好,所以最後成為了一個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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