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在2007年左右,新興國家出現三大變化使得西方國家的債務疾病無法持續。隨著出口的累積,新興市場國家通過幾萬億美元的外匯儲備和超過5萬億美元的主權財富基金控制了世界大部分金融資源;同時,新興國家對價格猛漲的商品產生的需要,創造了一個新的財富和資源領域,從而為俄羅斯等國實現二次崛起創造了條件;此外,新興國家需要轉變增長模式,不再依靠出口制成品,而是發展內部市場。這意味著它們需要大規模信貸發展經濟,特別是基礎設施。世界經濟增長不再靠西方控制的單一引擎,世界有全新的增長引擎,主要是中國。
因此,這些轉變的結果是新興國家需要越來越多的信貸,給當今世界的信貸帶來前所未有的競爭。由於信貸已成為國際競爭的籌碼,成為新世界經濟中樞神經系統的關鍵,這種轉變將開始一場全球範圍的革命,成為西方特權終結的開端。
金融穩定是全球公益
對這種轉變,西方國家如何反應?它們仍在通過舊有特權緊緊抓住對信貸的控制,但這會讓本就岌岌可危的狀況雪上加霜。可見,為了打造世界金融和經濟的新構架,實質上必須要改革信貸。
因此,最終的解決方案不會來自美國或西方,而是來自整個世界,需要多樣性等原則作為基礎。當前的金融體系由意識形態主導,偽裝成正統價值觀的美國標準一直試圖機械地適用所有情況,但這樣做完全不會奏效。新興市場國家必須有這樣的意願去培養多樣性,否則將是整個世界的挫折。
金融穩定是一項公益事業,屬於世界人民。解決金融問題,應有新的多邊方式,不僅需要新的全球性機構、全球性法規,還需要新的貨幣兌換體系。我堅信如果某種貨幣變成霸權貨幣,不管是美元還是其他貨幣,這個體系就不會健康,因為控制該貨幣的國家和需要使用該貨幣的世界其他國家在目標上存在明顯的利益衝突。我相信,我們可以進入一個多極貨幣時代,以維護世界穩定。
要實現金融穩定,世界還必須創造能確保信貸在西方國家和新興市場平衡流通的工具,其中一個關鍵因素就是信用評級機構。這個問題相當重要,而我們可以立即行動。2007年和2008年,三大評級機構並沒有履行使命,這種失效是因為它們代表的是一個即將消失的世界,代表的是30年的金融自由化。
我們必須吸取過往金融危機的教訓,但遺憾的是,我沒有看到歐洲和美國迅速從各自的錯誤中學到什麼。我們必須加快速度去維護金融穩定,這是一場世界金融市場上的比賽,在“瘋狂派”金融領先的情況下,我們更應勇於應對創新、公平、均衡世界的挑戰。
(多米尼克·德維爾潘系法國前總理、世界信用評級集團國際顧問理事會主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