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原因,仍在中統之外。譬如:延安對情報工作的重視,尤其是對變節人員的既往不咎——“無論曾脫離過黨或自首叛變過黨,或是特務,只要他願意為我黨工作,均可使用”,李茂堂就是此種類型;再如:國民黨自身組織鬆散,從蔣介石往下,稱兄道弟之風鼎盛,遂造成“人情關係”遠重於“思想立場”,使得延安情報部門的滲透能夠得心應手——如閻錫山心腹、山西省政府主席趙戴文的獨子趙宗複,即以乃父的“人情關係”活躍於山西軍政兩界,實際上則是延安的地下情報組織負責人。
至於最重要的原因,或許仍須歸咎於國民黨自身施政的腐敗與主義的混亂。以蔣介石的心腹愛將陳誠為例。在江西“圍剿”蘇維埃時,陳誠曾在家書中寫下如此“驚世駭俗”之語:
“以現政府及環境關係,縱被赤匪如何燒殺,亦有讓他燒殺。蓋赤匪燒殺僅限於有產階級,於窮人實無甚關係。而諸為富不仁者,實不殺何待。尤其貪官污吏之種種苛捐雜稅,實在好叫赤匪來殺的一個幹乾淨淨。”
陳誠對自己所從事的“剿匪”工作,似亦覺得相當痛苦:
“我每次回想,我只能算是貪官污吏土豪劣紳的鏢客,保護他們來剝削民眾;自己的弟兄連飯也沒得吃,衣也沒得穿,而且他們這群東西,把三民主義當做民脂民膏民命來吃。”
作為“三民主義”信徒的陳誠,同時也是一個“社會主義”信徒。在家書中,他曾明確談到:
|